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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就是那样的!”
蒋晚阳点头如捣蒜。
“那可让你失望了。”
消失的季梵音忽然出现在蒋晚阳身侧,后者吓得面色煞白。
他看了眼侧廊上的人影,又将视线落回眼前,满脸不可置信:“你、你……会分身术?”
季梵音笑而不答。
“不可能,”
槐花斩钉截铁反驳,再看向季梵音时,眼底多了层阴翳憎恶,“她的白玉簪从不离身,总督大人切勿被她使出的障眼法所迷惑!”
大雨倾盆的背景色,此时双颊红肿、面容扭曲的槐花,如同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厉鬼,紧咬着季梵音不放。
须臾,侧廊上的红绡行至公堂,递上手中的‘白玉簪’。
季梵音拔下鬓边的真簪,以某人的玄色长袖作为遮掩,将两者打乱后,摊至跪地的二人面前,神色淡然:“真簪在左还是右?”
经过适才之事,蒋晚阳的气势明显弱了大半,猛地咽了好几口口水,目光来回逡巡,随手指了指。
“你呢?”
槐花面无表情指了左边的。
青葱纤臂又将两支白玉簪高举,目视前方,却是对身后的张鹏翮言:“张大人,依你之见呢?”
早已有过一番端详的张鹏翮恭恭敬敬俯首躬身道:“回娘娘,微臣对于璎珞玉器鉴别之事尚属门外汉,实在不敢妄下断言,还请娘娘恕罪。”
娘……娘娘?
霹雳惊雷滚滚,乌云遮天蔽日。
蒋晚阳双目大睁,浑身僵硬如同一尊毫无生气的雕塑,丝毫动弹不得。
“张大人过谦了,“季梵音凝眸俯睨了眼面色如常的槐花,再从一动不动的蒋晚阳身上扫过,捻起适才被二人认作真物的白玉簪,双手握住它的两端,抿唇笑了笑,“二位可看清楚了!”
啪——
闷闷地、顿顿地声响,而非稀玉断裂的清脆爽节声。
“天下之大,背影相似不足为奇,白蜡研制的白玉簪亦足以以假乱真……”
清湛的嗓音如同鸣蹄的黄鹂般婉脆彻透,就连震天的雷声都不自觉弱了几分。
细雨融风,季梵音纤躯持立,衣袂翩跹中,透着一股清丽纤姿。
她一瞬不瞬看着垂眸不语的槐花,双拳攥得死紧,手背青筋突兀,肿胀的双颊掩映在阴影中,浮动抽搐。
昨日,槐花企图陷害她不成,反被梁榭潇施以严厉惩戒。
她于心不忍,便替她免去板刑。
然,重刑可免,口舌招尤,罪责难逃。
斤斤计较的某人沉声命其自行掌掴,以示惩戒。
她默然,轻叹了口气:“蒋小姐之所以去往藜麓书院,亦是有你的推波助澜,对否?”
槐花未置一词。
季梵音敛眸,夹带着凉意的寒风扑面,将她的质问吹散在空中:“你究竟受何人指使,要如此陷我于不义?”
从她进入广篁起,总觉背后有双凌厉莫测的眼睛一直盯着她们。
而今,她完全可以确认,眼睛的主人,便是眼前这位装聋作哑的槐花。
忽地,寒风骤起,堂案上的烛灯一灭,目裂龇牙的槐花如同饿虎扑狼般一把扑向季梵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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