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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说边朝她使了个‘一切包在我身上’的得意眼神。
精致夺目的彩烟继续盛开在这片夜幕之下,廊外数盏挂灯随风摇曳,茕茕孤灯残影投射在青石地板上,尤为清冷。
季梵音只觉喉头如同塞了团棉花,顿失了吞咽的兴趣。
不动声色敛眸,淡淡说了句:“不必了。”
“可……可自从骊山回来,您与王爷便分房而眠,这……这不成体统啊……”
季梵音听若不闻,面色平静洗净青葱十指,擦净,素履步向内室右侧的梳妆台,白玉簪绾髻的三千青丝当即散落而下,暖橘色的红烛打上鹅蛋般的清容,更添一股娇柔嫩媚。
撤掉膳食的红绡,此刻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紧随其后不厌其烦叨念:“您或许不知,王府内已经谣传,说您与王爷……夫妻二人貌合神离、相敬如寒冰,不日将……”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这几个字,她着实讲不出口。
“既是谣传,何须在意?”
纤弱的娇躯探进早已搁置汤婆子的床褥中,遍体通暖。
视线不自觉低垂,鸳鸯交颈而卧的大红喜被突然刺痛她的双眸。
通达全身的温热之气,此刻只觉如被万蚁覆盖啃咬,奇痒难耐。
“可是……”
红绡焦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就在这时,檀木门扉轻撞了几声,烛火掩映下的屏风隐隐透析两道颀长人影。
其中一人,与平日沉稳矫健的步伐相比,多了几分狼狈踉跄。
“红绡给王爷请安。”
两个大男人,精神濯濯出门,一身酒味回来。
沉眸迷离的梁榭潇单手撑额揉捏,随意抿了口茶水,不断调节体内浑浊急促的气息,尝试着将自己从眩晕泛醉中抽身而出。
红绡朝一旁因醉酒而面色微微泛红的李久长使了个‘干得漂亮’的眼神,旋即朝梁榭潇屈膝行了个礼:“王爷,王妃她……”
话还未吐全,就被面色隐晦的李久长如老鹰抓小鸡般拎走。
两人这么一走,梵音阁再次恢复平静。
梁榭潇摁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又移至翳穴,再挪角孙穴,是那处又不像那处,他几不可闻叹口气,终是放弃。
迷蒙的深眸不经意扫了眼四周的摆设,震诧片刻,旋即苦涩笑了笑。
果然是醉了,不然自己的潇音阁怎会出现与梵音阁如出一辙的摆设?
素白拇指触上耳翼两侧风池穴的那刻,梁榭潇徒然一颤。
下一秒,青葱指尖摁上百会穴,轻揉慢捻转圈。
鼻尖飘散萦绕的,是她惯用的兰花青玉膏。
这个兰花青玉膏,由他亲手碾磨研制,以防他的王妃那双柔夷冬日干裂起皱。
“别动。”
身后,那魂牵梦绕多时的低柔嗓音止住他几欲起身的动作,继续为他揉捏按摩。
灯光打上俊逸非凡的五官,棱角分明之下,那抹薄唇不断翕合,喉头接连滚动。
不知是微醺酒意作祟,还是氤氲的灯光太过静谧撩人,他体内蠢蠢欲动的叫嚣因子,如千军万马冲破重重阻碍,彻底夺走他克制多年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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