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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曜不由嘴角微扬:“要真说起来,二十两银子也买不了你的龙牙,二两银子也能买了这套衣服。”
宝生听不明白,连曜继续道:“龙牙是匹好马,这些贩子应该是得了便宜,但这马不好饲养,脾气又燥,干不了粗活,这些马贩子平日只是做些普通马匹,找不到能要这马的顾主,要不是你急,我压到一两银子他们也会给来。”
“但是这衣服,那掌柜只是帮人办置,若不多给十倍的利益,他何苦讨这个麻烦。”
连曜看了那包裹,道:“试试吧,今晚你想知道的事情,都可以问到。”
说着便关门出去。
宝生默默抖出那套衣裙,用手抚摸上细滑的布料。
连曜不知不觉到了马厩旁,瞅了眼正在养神的龙牙,自言自语道:“那个臭丫头的脾气真是像你。”
龙牙像似听懂了般,不屑的喷了个响鼻,冲了连曜一脸热气。
待连曜再进去,宝生已经除下面具,梳洗了头发,系了发带,换好衣裙,冲着连曜施施然腼腆一笑。
连曜上下仔细打量了下,点点头。
宝生扯扯身上的衣襟,小心问:“好看吗?”
连曜转过脸去,扬扬笑道:“能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从个乡下小子变成个乡下丫头。”
宝生叹了口气:“就这样吗?那次谢哥哥也没看到我着礼服,这么说来还是没看到的好。”
连曜有些烦躁,冷冷道:“你就这么想着他,今晚就跟他去了也好。”
宝生低了头,轻轻道:“谢谢你准备了这套衣服,合适的很。
我不想在他面前失礼。”
连曜心里竟有些奇怪的舒坦,笑笑道:“你穿成这样就不要出去了,要吃些什么我端了上来。
晚上我们偷空出发。”
是夜,两人偷偷牵了马从后院的柴门出了客栈,一路向西南,渐渐出了市集,人马隐入了漫漫荒夜中。
宝生并不问目的,也不问时间,只是随着连曜催马而行。
宝生以前很少单独骑行,骑术甚是拙略,几次差点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连曜见状,便和宝生同骑,独留龙牙空跑。
越是远去,宝生心中越是杂乱,官道上马蹄扬起阵阵尘土,糊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宝生不由紧紧拽住连曜背后的衣襟。
连曜“吁”
了声勒住马,放慢了脚步:“他自有他的位置,你不必气恼。”
半响,宝生在背后坚定道:“睿哥哥有他的筹谋。”
西出京畿最后的一道别栈,几树淡紫的海棠摇曳在冷清的秋风中,月光洒在满瀑繁花上,甚是耀眼。
连曜隔了老远,放下宝生。
宝生心中扑通直跳,想迈开脚步却又踯躅,低头整了整衣服,刚迈出去几步,却被连曜低低唤住:“如果你不想见他,我们现在便出发。”
宝生回头涩涩一笑,道:“我有些话想说与他。”
月华罩上宝生的眉宇,仿佛展不开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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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栈廊下,谢睿远远看着连曜将宝生放下,又将宝生唤住,两人私语数句,心中升腾起巨大的怒火,想上前质问,却又迈不动脚步,只能眼定定看着宝生走进,亭立在一丈之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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