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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驿丞拉着宝生回了内院,赵嬷嬷见宝生全身湿透,又是心疼又是气恼,嘴上唠唠叨叨,又忙着打发杏仁烧热水送来。
待杏仁提了铜壶进屋,赵嬷嬷倒了进铜盆,又兑了些井水,方绞了帕子帮宝生抹干头发。
一会放了热水洗浴。
待换洗干净,又命人端来火盆祛除湿气。
宝生趴在软榻上,头发四散打开晾着。
赵嬷嬷盘着腿在一旁用干帕子抹着头发,边说:“你这个脾气和你娘一样,不听管教。
也只是你爹由着你的性子。
以后嫁去旁人家,可有这么行事的。”
宝生把头挪到赵嬷嬷腿上,问道:“我娘那时候什么性子。”
赵嬷嬷听了,叹了一口气,停下了手中的帕子,道:“她也是个做事不管不顾的,我亲手带了她一出,没等的吃她的喜酒,她就和你父亲跑了,扔下老太太伤心啊。”
宝生只觉眼角濡湿,不想给人瞧见,偏过身去,温顺地埋进赵嬷嬷的怀里,轻轻地对自己说:“我也很想念娘亲。”
待到夜间,赵嬷嬷忙开去了别院,杏仁独独凑上前,顺手塞了张纸条到宝生手里。
宝生莫名心中一惊,就着烛火展开来,上面几行清雅小宋:“今晚等我。”
端是字如其人,风姿倜傥。
宝生心烦,拽了纸条,仿佛这纸条烫手,不由板起脸对杏仁道:“以后不许这样。”
杏仁见宝生晚饭就神色凝重,也不敢玩笑,只是挨着宝生坐下,道:“刚刚出去换水,有个小厮塞过来。
看相貌,八成是那谢家小爷带过来的。”
韩驿丞交代几句,就急急回了前厅,谢睿刚好也在,便唤过驿站几名主事的过来问明情况,贾六答道:“今儿午后还好好的,我一律喂了干草,结果过了晚饭,再过来看就是这个情形。”
韩驿丞问道:“出事的几匹马?”
贾六答道:“一匹母犊子,三匹壮马,都是今年初刚拨下来的。”
谢睿问道:“为何那匹小马无事。”
贾六答道:“前几日这小马伤了食,最近都是单独喂的粮食,没有一起吃干草。”
韩驿丞想了想,问:“草料都是哪里送来的。”
贾六道:“平日都是西庄上朱五送来的。
这两天他们换了人手。
该不会是新手不知道情形,送错了草料?”
韩驿丞点点头,对一旁的老孙头说道:“明天赶早去西庄上问问清楚。
另外还有那些马匹能用?”
老孙头皱眉道:“除了那匹小家伙,只有几匹老马,不大跑的动。”
韩驿丞心急的很,说:“近日公文甚多,怎么赶着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儿。”
谢睿想了想,心里只觉此事古怪可怖,对方不动声色间将驿站内马匹下了手,使朝廷经孟城驿的公文信使将近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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