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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修齐悠然道:“我身后站着大人,钱宏要对付我,也必须有理有据——如此,仓促间,他能拿我有什么办法?而他若真蠢到强行上马……那他的局面就真的好看了……”
说到最后,青年已是满脸冷笑。
潘祥也已是眉飞色舞:“正是!
钱宏若不出手将志平打下去,天天被扇脸不说,威望恐也将渐失。
他最大的护身符便是他的威望,若他不出手,我等静待其死而已!
而他若是仓促出手……以志平之能,他多半会再败……那结果也是取死!”
“更有甚者,钱宏若再对志平强行出手,那特科事件便不是孤立事件了——对祖王殿下所遗之政阴怀不满也是大节无亏?虽然此事或无明证,即使黄刑跳出来指证他也只是一面之辞,不可据此定罪,但也是嫌疑!
更别提志平所言由量变而质变的飓风了!”
“正是如此啊!”
杨宜章也是眉飞色舞叫道。
潘祥笑了笑:“最为关键的是,钱宏恐怕万万不会料到我们将志平调入财务,是为撼动他根基,并以他为风眼汇聚风力的。
我等都觉得他树大根深,他跋扈强横多年,更早已陷入无人敢惹的定势中不可自拔了!
是以,他多半会以为我等只是趁胜追击,又想将手伸入财务。”
“如此,明修栈道,暗渡成仓,多相交织,齐齐发力——正如志平所言,钱宏,已陷死地!”
潘祥铿锵说着,随之他已是亲自为谢修齐倒了杯酒:“志平真乃大才也!
老夫敬你!”
老监察副使豪爽大笑着,连自己花白胡须上的酒沫都舍不得擦,如是笑道。
杨宜章猛然一惊,他终是明白了过来,只见他想着想着,也是渐眉飞色舞:“这么说……我等已有彻底荡平钱宏,令其退出我望北监司之机了?”
他无比惊喜道。
望着杨宜章渐渐狂喜的神色,谢修齐却是笑而不语了。
退出?体面退休?
你们都把哥的心想小了点啊……
虽然对付钱宏这样树大根深的庞然大物,这进境已是不可能再快。
但不让此人晚景凄凉,怎对得起英雄之血?潘副使所言自是主体,哥倒是还有些来自现代的小手段,可以为辅的……
潘副使所猜自然是左勾拳,我还有记右勾拳呢——王威那事,不好好利用才是没天理啊……
多管齐下之下,总要将此人彻底踩死才好。
科正怎么能满足我?要做就做一票大的,一战定乾坤。
要踩就踩更大的人头,让自己起点更高!
且哥这不是为了自己的权位,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民族未来啊……危机隐现,巨浪即将来临,帝国之舵不由我这先知执掌,还怎能破浪前行?我容易么我?
别看那些其他穿越的货都是只为江山美人而来,我谢修齐一定要在这里告诉大家——我们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知识分子,是有节操的!
青年深深吸了口气,在那一刻,他已是想起了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屈原,想起了先天下之忧而忧的范仲淹,想起了人生自古谁无死的文天祥,想着想着,眼眶已是渐渐被自己感动得湿润了。
节操无双谢修齐正被自己感动得热泪盈眶,衣诀飘飘负手独立之际。
杨宜章的声音传来。
“干了!
干死他小爷就是真正的望北正使!”
他咬牙切齿地毫无节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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