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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是纳了个良妾生出长子来,那以后就妻不成妻,妾不成妾了啊,威儿被内宅所累,还有什么前程可言?”
“而若不是个良妾,是贱妾。”
“那更不得了了。”
丁氏跟着点头,“是啊,纳妾是乱家之源,以前我在唐家当差的时候,各房的爷们就没有不纳妾的,但子嗣里头能好好长大的却不多。”
“是造孽啊。”
阙氏摊手,“可威儿媳妇进门都快三年了,换了别的人家,不说三年抱俩吧,一个总是生了的,但她一直都没怀上。
不但我愁、老太太愁,亲家母和她自己也愁,可愁来愁去有什么用呢,请了好几个大夫,药都熬了一箩筐,还是没怀上。”
“我这也是没办法了。”
阙氏压低了声音,“总不能让老太太合不上眼吧。”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齐齐叹气。
阙氏道:“我打算啊,让威儿带着他媳妇去一趟,先头你去了,然后就找到了二丫这么一个好儿媳妇,可见是灵验的。
二丫码头那处宅子我都听威儿他爹赞了,你好福气呢。”
阙氏也是当惯了家的人,听张捕头说了一回,自己私底下再算了算,便知道陶砚媳妇一个月挣的银子,恐怕不下十两。
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这赚钱生意,她都想做一做了,只可惜知道得太迟,现在已经没有了合适的地方,路太远的话人家也不愿意去。
她想了想,又给丁氏卖了个好,“我听说他温婶子也有这个打算呢,这些日子正派管家寻摸地方,估计也想开一个,好挣些银钱贴补家用。”
“这生意也不是只有我们家二丫才能做,”
丁氏就笑,“码头就在那儿,门敞开着呢,谁想做都行,温家想要掺一脚那便掺一脚呗。”
阙氏露出狐疑的表情,“这可不像是你的性子啊。”
丁氏淡笑,“他干娘,你说要让威儿和他媳妇去郡城找大师傅算一算。
也是巧了,再过一两个月啊,我也要带陶砚和二丫去一趟郡城,一来是还愿,二来也是去见个人。
你若是不急,就让他们随我们一道去好了,路上也有个照应。”
阙氏奇怪地问道:“见谁?”
她记得陶家在郡城没有亲戚啊。
“蒲大人。”
丁氏道:“上上任知县蒲大人就要来我们这做知府了,自从他老人家离开这儿之后,已经有近十年了吧。
如今他回来了,我们家这些年多亏了蒲家照顾,所以啊我就打算带陶砚过去磕个头。”
阙氏惊讶,“蒲,蒲知县蒲大人?不,他现在是知府了?正四品的知府?!”
正四品啊,那可了不得。
就在阙氏惊讶地追问的时候,柳二丫也跟着温氏来到了张家的另一处屋子。
张家和陶家差不多,也是二进的模样,不过和陶家人少,把第二进租出去换租子不同,张家住满了一整座宅子。
如今住在家里的有张老太太、张捕头和阙氏、张威和温氏、以及阙氏最小的儿子张凛一共六个人。
除了这六个人之外,张家还有两个仆从。
一个是刚刚给她们带路的婆子,在张家做些粗活、杂活。
另外一个则是十六七岁的丫鬟,那是阙氏专门买来伺候张老太太的。
温氏带着柳二丫在家里走了一圈,来到了他们夫妻两个住着的东厢房,先请她坐下,然后自己回房拿了个针线篮子出来,一边做针线一边和二丫说话。
“嫂子,你这是打络子吗?”
“是啊,”
温氏将篮子里的络子一一挑出来给她看,“你看,这是福字络子,这是喜字络子,还有这是祥云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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