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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
宝篥忽然“阿嚏”
一声,抹抹鼻子:“明明有点冷哎……”
与薛文静相比,宝钗对薛文姝算不上熟悉。
薛文姝比双生姐姐胆小得多,不怎么爱说话。
全家对这个三姑娘的印象大都是乖顺、听话、不让人烦心……还有,平凡,非常平凡。
俩姐妹与薛文姝都不算太熟,宝钗只得再问婆子:“除了冰,三姑娘可还要了什么?”
婆子答道:“还要了浴桶,三姑娘说天热出汗多,要沐浴……”
要了浴桶,还有冰块,难道……
宝钗心道不好,几步上前推开房门,直接闯进了薛文姝的闺房,只见浴桶里冒着淡淡的白气,却不是热气,而是冰块融化的寒气,而半桶冰水中间,赫然倒着苍白瘦弱的薛文姝!
“三姐姐!”
跟进来的宝篥不由大叫。
宝钗一步走到门前,抓住彻底傻眼的婆子:“快把三姑娘抱出来,放到床上去!”
“出什么事了……”
宝篥那一声太尖锐,锁在书房自闭了半日的薛蛟匆匆赶来。
书生帽歪着,头发也枝楞了好几根,脸上顶两只大大的黑眼圈,薛蛟这两日承受得太多,应接不暇,只能以颓废相对。
宝钗赶紧拦着他:“三妹没穿衣服,你等会再进去,先去告诉大夫,三妹洗了冰水浴,再让人炖热汤拿人参,快!”
薛蛟被“冰水浴”
三个字惊得愣住,半晌打了个寒战,赶紧冲出去叫大夫——三妹身体一向不是很好,上次在爹书房外跪到晕倒,还没养过来呢!
又有人被这番动静引来,险些被薛蛟撞倒。
宝钗回头,对上那张与薛文姝一模一样的脸,忽然冷笑:“看样子,二妹妹可不是有病的样子。”
薛文静跑得急,脸色红扑扑的,眼里更是精光骇然,看向宝钗尽是恨意。
双生姐妹,薛文静明艳张扬,薛文姝则黯淡无光,如今更是黯淡得连血色都没了。
怎么都不像是个有病的样子。
宝篥楞乎乎地看:“二姐姐,你……好了?”
薛文静这才反应过来,这还有个小东西,心道不好,正盘算该说些什么圆过去,宝钗却一步上前,在她耳后一抹,抹了一指的白粉。
宝钗在心里冷笑:竟然比穆梓安涂得还浓。
宝钗将白扑扑的指尖给宝篥看:“你二姐姐来得太急,脸上的妆还没洗干净。”
当着小妹的面被扒了皮,薛文静气急:“你……”
却是宝篥的大吼:“二姐姐你竟然骗我!”
“我、我没……”
薛文静咬牙,再次瞪着宝钗。
明明就是大房苛待二房,明明就是这个薛宝钗——明明薄凉至极,却总装一副温柔可亲的模样,全家还都瞎了眼底说她好!
薛文静死死咬着牙,她只是想让这个家的每一个都知道这大姑娘的真面目!
“无论你想说什么,都给我闭嘴!”
宝钗眼中厉色尽显,如霜刃利剑般逼人,“就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你妹妹为什么洗冰水浴!”
薛文静被宝钗的逼问骇得倒退一步,强撑着一抹轻蔑的冷笑:“我从来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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