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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
鲁大手一扬,一道兵符向月杀抛去,“葛州城守将秦飞,精骑都尉贺成,命贺成带一千精骑来救,葛州城战时戒严,不得有误!”
月杀接了,道一声得令,开门便奔出院子,听门口一声战马长嘶,马蹄声起,踏破夜色而去!
马蹄声尚未远去,屋中桌上饭菜被扫落在地,一张纸铺在桌上,韩其初执笔画下村中简易地图。
他们进村前曾在村口望遍整个村子,一座两三百户人家的小村,进村出村的路口就那么两条,一眼便能记住。
韩其初是文人,不懂武艺,一路行军操练,他也只是练了身体力,留下来,他帮不上什么忙,但兵法战术他倒可说上一说。
“马匪的瞭望哨里知道我们有六个人进了村,越慈突围出去,我们还剩五人。
马匪不知我们身份,我们人又少,他们起先必定会轻敌,第一拨来村中的人绝不会超过五十,且会从村口闯入。
我与周兄不会骑马,可在村口设暗绳,绊倒一批人后速杀,将军、陌长和章兄可马战。
但在下不擅武艺,仅靠周兄速杀绊倒的马匪有些难,因此还得请章兄弃马战,与周兄一起动手!”
章同点头,他没意见,与她一同在马下杀敌,正可护她!
暮青也没意见,她不懂兵法,但从心理学角度,韩其初分析的没错。
马匪定然瞧不上他们的人数,轻敌狂妄的心态会让他们第一批来的人不多,且会大摇大摆走村口,绝不会考虑其他路径进村。
“杀了这批马匪后,诸位还需将战马杀了!”
“杀战马?”
鲁大拧了眉头。
这些胡马身高体壮,颇为神骏,眼下正当战时,缴做军用再好不过,杀了心疼!
“必杀之!”
韩其初道,昔日温文尔雅的文人,此刻目含锋芒,执笔一点村口的路,“这些人若未回去,马匪定被惹怒,这回再来,不会少于两三百人。
仗着兵力,他们依旧会走村口,但两三百骑兵已非将军四人能应付,必须杀马!
此村村小路窄,五十马匪,五十战马,足可堵住村路。”
“此村,村外有半墙相绕,村后乃下俞村。
马匪进不得村,必选旁路。
他们不会驰去下俞村,再从下俞进村,定会从此处进!”
韩其初指指村外的土墙,那绕了大半村子的土墙来时众人都见过,黄土堆成的,墙身本就矮,还塌了几处,很容易策马跃进村中。
“此处宜火攻!
泼油,点火,制敌战马,陷敌于火海,两三百骑可轻易取之!”
韩其初一拍桌上地图,望一眼几人,烛火照着他的眸,那其中似有火海刀光,夜战未起,似叫人已闻战马长嘶,已见烈烈火海。
“好小子!
行啊!”
鲁大一拍韩其初肩膀,方才还心疼那些战马,此刻眼中已只剩亮光。
战马的冲撞力太强,自古骑兵对步兵之战便不是战争,而是屠戮。
两三百步兵遇上两三百骑兵,只有被碾死的命运,何况他们只有五人?想取胜,唯有靠战术。
不得不说,韩其初有军师之能!
鲁大的夸奖却只叫韩其初露出苦笑,他的志向是那天下军师,那庙堂高处,只是抱负未施,竟就遇此境地。
或许,这会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运筹帷幄。
不过,无妨!
若能守一村百姓,此一生倒也不负!
“这一拨人若再被我等折杀,马匪可就不会再随意进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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