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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这话时目光闪动,分明言不由衷。
秋涛又问他在哪一间道观出家,乐之扬如实说是阳明观。
秋涛惊讶道:“那可是皇家道观。
唔,阳明观和太昊谷大有渊源,你去做道士,是想找那小姑娘么?”
这一猜虽不中也不远,乐之扬只好点头称是。
“你真是痴心之人。”
秋涛叹一口气,“那女孩儿我见犹怜,的确不可错过。
小家伙,你我也算有缘,但有用得着的地方,你只管开口就是。
我行踪不定,你若要找我,拿这个去玄武湖边找‘千秋阁’的方掌柜。”
她从担子里取出一团白泥,捏了一只波斯小猫,交到乐之扬的手里。
乐之扬看那泥猫,但觉眼熟,回想起来,竟与河边女子的猫儿有一些神似,但听秋涛又说:“本派行事,不为世俗所容。
为免你受到牵连,今晚之事最好忘掉。”
她绝口不提“灵道石鱼”
,乐之扬心中大叫“惭愧”
,自己遮遮掩掩,真是小人之心,看起来,世间并非人人都是张天意和赵世雄,只看秋涛的神气,分明未将石鱼放在眼里。
乐之扬当下收起泥猫,告别秋涛。
回到阳明观,已是五更天上。
道观早已关闭,但因乐之扬身份特别,守门道士一见,忙不迭地将他迎入。
躺在床上,乐之扬回想夜里所见,心中不胜激动:东岛,西城,这两个名儿倒是一对。
西城这一班人,武功古怪、闻若未闻,等席道长醒来,定要问一问他们的来历。
苏乘光是一条好汉,只愿他安然脱身。
至于那个摘星楼上的女子,听来和叶灵苏有一些相似,但她一心避我,知道我在南京,一定不会跟来。
唉,也不知何时才能见到朱微,可见了她,我又能怎样呢?正如席道长所说,不过徒添苦恼罢了……他奔波一晚,太过疲惫,胡思乱想一阵,就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次日用过早饭,席应真仍未起身。
乐之扬正在呆坐,忽听有人敲门,开门一瞧,却是道清身边的小道童机缘,见了他施礼说:“师叔祖,观主有请。”
乐之扬收拾一下,随机缘来到前厅,但见道清手持拂尘,凭柱而立。
他的身后坐了两个男子,一个无须,一个有须,无须的年纪半老,鱼服纱帽,稍胖偏矮,乐之扬曾经入宫,一看服色,就知道是宫里的太监,登时心跳加快,热血涌上双颊。
定一定神,再看有须的那一位,却是四旬年纪,生得清俊不凡,穿着蟒袍乌纱,腰际缠一条玉带,看样子应是一位朝廷的大官。
“师弟可来了!”
道清迎上前来,拉着他的手笑道,“方才接到圣旨,万岁洪恩,派人来接席真人入宫一聚。”
乐之扬早已料到几分,但听道清说出,仍是心子狂跳。
他努力按捺心情,向那两人稽首作礼。
蟒袍男子起身回礼,太监却捧着茶盅一动不动。
道清指着蟒袍男子,笑着说:“这位梅大人是宁国驸马,当今圣上的爱婿。”
蟒袍男子笑道:“下官梅殷,尘俗中人,些须贱号,有辱玄门清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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