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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家鸡打得团团转,野鸡打得满天飞,女儿与父母是打断骨头连着筯,打几个耳光没有大问题,可是准女婿与准岳父的关系不一样,这一耳光打下去,很难说会有什么后果。
熊小琴最先反应过来,见到父亲突然打人,跑过去隔在父亲和侯沧海中间,道:“爸,有话好好说,你怎么打人啦。”
侯沧海自从读了初中就再也没有挨过打,被岳父扇了一耳光,血一下涌了上来。
他双手紧握,怒目而视。
熊小梅自己被爸爸打了耳光,觉得万分委屈,还可以接受。
爸爸打男友的耳光,让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她的火气在胸口翻滚,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家,大声地道:“侯沧海,我们走,现在回江州。”
侯沧海看着熊恒武和杨中芳,紧握的拳头慢慢松了下去。
客观来说,两个老人能让自己进家门,说明他们留得有后路。
今天熊恒武失去了理智,原因是熊小梅突然辞职,情有可原。
侯沧海一言不发,拉着熊小梅转身就走。
熊小琴追到门口,道:“二妹,等会我打电话。”
侯沧海和熊小梅走到门口之时,屋内传来杨中芳的哭骂声:“你这个老头,怎么能动手打人。
你还真有本事,先打女儿,再打侯沧海,侯沧海能打吗。
女儿已经辞职了,如果你再把侯沧海打跑了,这不是断了女儿的活路吗。”
两人听到这一阵哭声,不由自主地将脚步停了下来,互相看了一眼。
侯沧海从熊小梅眼中地到些迟疑,问道:“你要回去吗?”
“现在回去是火上浇油。”
熊小梅紧紧挽紧着侯沧海的胳膊,道:“你别生气,我爸是被我气糊涂了。”
“我知道。”
“我们到哪里去。”
“还能到哪里去,住宾馆。”
“我们去住粮食宾馆。”
侯沧海脸上火辣辣的颇为疼痛。
熊恒武是钳工出身,手上力道着实不小,这一巴掌让他脸上受了伤。
他吐了口血水,发狠道:“住什么粮食宾馆,我们住秦阳大酒店。”
粮食宾馆是以前粮食局的招待所,修建于粮食系统火红的年代,如今已经变成了私人旅馆,但是还是打着粮宾牌子,属于传统老旅馆。
秦阳大酒店是新修的星级宾馆,在秦阳属一流酒店。
“好贵的。”
“贵就贵,今天是我们新生活的开始,就住秦阳大酒店。”
走出家门,北风在天空呼啸着,如妖怪一样扑面而来,异常阴冷。
侯沧海余怒未消,道:“打车。”
秦阳大酒店并不远,熊小梅原本想走路过去,抬头看着男友脸上的掌印,没有反对。
她挽着男友胳膊,站在街旁等车。
平时不打车时经常可见的出租车,此时玩起了失踪,等了十来分钟,居然没有一辆空车。
北风割面,两人脸颊、鼻子冻得通红,缩着脖子,望着远处开来的小车。
熊小梅出门之时随手拿了一件外套,是那种比较薄的短大衣,寒风视短大衣如无物,横行霸道地透衣而入。
侯沧海解开羽绒服将瑟瑟发抖的女友裹在怀里,不是为了亲密,是抱团取暖。
(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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