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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两个镇的党委书记都是老资格,互不认输,逐渐带动两个镇的干部互相不得劲。
侯沧海是杨定和嫡系,在这一年见识了所有与城关镇的明争暗斗,自然也对城关镇心怀淡淡的恶感。
散会以后,侯沧海刚走到办公室,办公室电话铃声音响起,传来了老友周水平的声音:“快下来,我和建军在楼下。
马上到下班时间了,早走几分钟有什么了不起,就是一个镇政府,搞得像是市委机关,猪鼻子插葱——装象。”
侯沧海、周水平和吴建军都是世安厂子弟,开裆裤朋友,从幼儿园开始,一直到高中毕业,三人都是同班同学。
高考时,平时成绩一般的周水平如有神助,考上了山南政法大学,毕业后分到江州检察院;成绩最好的侯沧海在高考前仍然在钻研棋谱,只考上了江州师范学院,毕业后分到黑河镇政府;成绩最差的吴建军发挥正常,没有上专科线。
他没有复读,而是选择了当兵。
复员后分到了世安厂。
侯沧海道:“我是办公室主任,老板没有走,我不能早走,这是规矩。
你和建军到楼上来坐一会,晚上就在黑河餐馆吃饭。”
吴建军道:“我们不上楼了,在下面看美女。”
侯沧海道:“你们继续看美女,我要等到下班才能出来。”
下班铃响,杨定和离开以后,侯沧海赶紧关掉电脑和热水器。
出门时,吴建军和周水平走上楼来。
世安厂子弟的个头普遍较高,三人之中吴建军的个子最矮,也跨过了一米七的关口,
他长着一个门板身材,脖子粗短,颇为彪悍,与以前江州师范学院的方门板极为类似。
吴建军咧着大嘴笑道:“上楼时看到一个短发女孩,很漂亮,这个女孩谈恋爱没有,如果没有,介绍给我。”
侯沧海道:“我知道你说的是谁,那是我们办公室第一美女杜灵蕴,她是很纯洁的,你少打主意啊。”
周水平道:“你们办公室有几个女的,我记得只有一个吧。”
侯沧海笑道:“还是老周聪明,办公室只有一个女的,当然是第一美女。”
三人来到了黑河餐馆,老板童国立照例散烟。
老板童国立出去后,吴建军就将包间门关上,道:“沧海,你手头有钱没有?我在厂里办了停薪留职,准备自己出来做事。”
侯沧海惊讶地道:“什么时候办的停薪留职,吴叔同意?”
“现在世安厂不是当年的世安厂,效益差,发不起工资,与其这样还不如出来自己搞,说不定还能闯出一条路。”
吴建军尴尬地笑了笑,道:“我想自己做生意,但是差本钱,水平借给我五千,你手头有没有活钱?”
侯沧海自嘲道:“我的钱全部贡献给通讯事业和交通事业,熊小梅刚出钱给我买了一部手机,存款见底啊。”
吴建军得知侯沧海面临的窘境,道:“我操,你比老子还穷。
算了,我另外想办法,现在喝酒。”
等到杨兵来到餐馆时,三人早就喝开了。
大脑袋杨兵是典型自来熟,很快就和吴建军打成一片,如同多年老友,互相敬酒。
周水平是检察院干部,相对含蓄一些,与杨兵只是略为寒暄。
吴建军唾液直飞地道:“想当年,我是第一个学自行车的,你们两个人都是我的徒弟,这一点你们要承认吧。”
世安厂处于静南的深山里,环境封闭,厂区水泥路又宽又直,自行车是最普遍的交通工具。
很多小孩才会走路没多久,就在学习骑自行车,连女孩子都会在宽阔的道路上疯玩。
提起这事,侯沧海道:“不提这事还罢,提起这事我就冒火,当时我妹才五岁,被你带着骑28圈,把两个膝盖都摔出血了。
我爸妈还认为是我带着水河骑车,把我打了一顿。”
“侯水河后来骑自行车很牛,在世安厂运动会拿了女子自行车组第一名,这可是我的功劳。”
吴建军又向杨兵介绍道:“小时候,我们三人天天都在一起玩,那时我们是标准的世安厂子弟玩法,胸口挂着一把家门钥匙,放学就到厂区外小河里游泳,无师自通地学会狗刨式,还去挖附近农民的红薯、地瓜,掰玉米、向日葵,被土狗追了好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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