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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绝握着乔子隐的手,步伐稳健的踏入殿内,门外宫人跪了一地,他却没有半分让人起来的意思。
乔子隐不禁侧头瞧了南宫绝一眼,却发现她面色肃冷,眉心微拧,整个人身上都透着一股子阴戾之气。
他有些捉摸不透南宫绝,方才进宫的路上,她明明还面色和悦,可眼下又让人捉摸不透了。
众臣子低头敛目,大气都不敢出,惟恐做了今儿个太子发泄的出头鸟。
一直庄严肃穆的朝堂之上,有了南宫绝的到来,更添了一分小心谨慎之气,原本已经递了折子的一些官员更是冷汗湿透了朝服。
一路穿过堂中,在龙位右侧稳稳坐下,而乔子隐却在行至文官行列之时,被其推入其中。
却在这时,太监总管一声报喊:“皇上驾到!”
便见身着明黄龙袍的南启帝慢悠悠的步上帝位,头上的帝冠几乎将他整个头都置在了其中,唯露出明显欠佳的脸。
众臣参拜。
南启帝连咳了数声后,才有气无力的挥手示意大家平身。
正等着众臣在朝堂上畅所欲言,却发觉今儿个气氛似有不妥,太监总管拼命给他使眼色,南启帝这才瞧见了稳稳坐在他右侧的南宫绝。
心头一喜,也顾不得这是在朝堂之上,便与南宫绝扯起了家常:“绝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何也不进宫来看看父皇?”
底下臣子皆在心中唾弃,如今,朝权都掌握在了皇后的手里,皇上等同于被架空了,这朝中之事,又有几桩是真正由他拿主意,而南宫绝回来,报不报与他知,有区别么?
南宫绝挑眉瞧了一眼自己这位因为长年沉浸美色而身体越加不济的父皇,眼中微微浮现一丝鄙视,却还是勾唇道:“昨日!”
南启帝点头,还欲说些什么,却见南宫绝目光冷若冰霜,故又将到口的话给咽了下去,清了清嗓子,冲众朝臣道:“众卿可有事启奏?”
堂下一片安静,甚至连呼吸声都刻意的放缓了。
南宫绝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在每个人的脸上划过,看着他们因为畏惧而显得惶惶不安的嘴脸。
南启帝打了个哈欠,困意袭上脑海,心道,众人这是怎么了?平日里都像是恨不得将整个南启国的现状在他面前说个遍。
每一回,都争论不休,今儿个倒好,硬是没有一人出来说话。
一只手撑上前额,借着宽大的袖摆掩饰自己此时的困态,与太监总管何公公打了个眼色,便闭目养视去了。
足足有半个时辰,殿内无一人进言。
南宫绝以手敲着椅背,嘴角勾起似有似无的笑意:“李大人,连城河水患,你可知晓?”
许是没料到南宫绝会将名字点到自己的身上,户部尚书李大人抖了抖身子,硬着头皮从队伍中站了出来,弓身道:“回太子,下官有所耳闻!”
很好!
南宫绝冷笑,目光阴冷如炬,打在人的身上,仿佛坠入了阴曹地府般可怕,他突然站了起来,宽大的袖口一摆:“即日起户部尚书革职查办,押入大牢听候就审,连城河水患死伤千余人,如此大事,即使是南启国的普通百姓也该耳闻目染,你身为朝庭命官,不仅不将此事上奏朝庭,积极配合赈灾,还只是有所听闻……该死!”
说了这么一长串,李大人唯听懂了最后两个字‘该死’,双腿一抖,整个人瘫倒在了地上,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事他前几日上过折子,但皇上一直没有回音,今儿个又碰上太子上朝,他更是不敢多言。
却是被太子贯上了疏忽职守的罪名,真真是祸不单行啊。
乔子隐微微侧目,太子居然知道连城河的水患……
“来人,将户部尚书押下去!”
没等侍卫上前来,户部尚书已经晕了过去。
其余人更是心惊胆颤,不知道南宫绝今儿个是吃错药了还是中邪了,一些上过折子的官员,更是不知该站出来,还是继续做缩头乌龟,万一被太子揪了出来,可就不单止罚几个月俸禄那般简单。
看李大人的下场,只怕全家都得遭殃。
“殿下,工部已经安排了几名治水良将前去连城河,只差户部的救灾银了,望殿下早劝皇上拔银救灾!”
工部尚书张德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心中暗暗庆幸自己这次的明智之举。
心道,这下太子总不能抓住他的错处了吧?
南宫绝森冷的眸子打在他的身上,勾唇冷笑:“张大人,按理说,本殿下还要赏你了?”
任谁都听得出来,她这话中的不怀好意。
张德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殿中央,连连摇头:“臣不敢,臣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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