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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主何尝不知,只是这与子长诀的穷哀极恸如何才能消遣?
圣尊后轻轻叹了口气,娓娓道来:“哀家知道皇儿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坐拥江山,可让你做了国君,就是上天之意,你如何能糟蹋自己?辜负上天的美意?”
国主愣愣的,似乎有迷途知返的怅然之意,圣尊后见劝得动他,又说道:“宣儿走了,哀家也难受,可后来哀家想明白了,仲宣聪敏可爱,苍天慈悲欢喜,才召了仲宣上了天庭。”
国主呐呐道:“儿臣也正是作此想。”
“那不就是了么?”
圣尊后轻轻拍了拍国主的手背,语重心长道,“皇儿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来日方长,若是充盈后宫,子嗣绵延也只是早晚的事。”
国主错愕地睁大了眼,缓缓摇了摇头,“母后,儿臣做不到,儿臣的心从来都很小,纵然后宫三千佳丽,儿臣也只能取一瓢饮。
儿臣这一辈子,都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
“唉!
你这个痴儿!”
圣尊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勉强笑着,“哀家知道劝不得你,哀家老了,也不愿做个啰嗦的老太婆,以后你会不会恩宠其它的女子,哀家也不会知道……但哀家知道,哀家的皇儿是这天底下最伟岸的男子,最强大的男子,也是最坚韧如磐石的男子,这宫中,这千千万万的臣民,这天下都将皇儿做了倚靠,所以,你必须挺直了脊梁。”
“母后……”
国主抬起了泪眼,大为动容,母后的谆谆言语给了他最坚强的力量,在一刹那,他倏然醒悟,家事固然不幸,但他不可倒下,既然身为为国君,就自该担当起国君的重担。
圣尊后走后,国主强打起精神,收拢了画卷和悼诗,终于从澄心堂走了出来,姚海高兴得眼眶儿都红了,欢喜道:“官家这是要去哪里?”
“去瑶光殿。”
姚海捋了捋拂尘,忙答应着在前面带路。
瑶光殿里,国后的精神刚好了些,乍然见了国主人影独瘦,诧异道:“官家怎地这般憔悴?”
国主勉强笑了笑掩饰着,“最近国务繁忙了一些,些许日子没有来看望国后了。”
他虽然勉强笑着,但声音低沉嘶哑。
国后心中深处怨他与小妹偷偷幽会,到底还是心疼他,轻叹一气道:“国事再繁忙可也不能累坏了龙体,但凡臣妾还能走动,怎会让官家这么憔悴?臣妾的身子不中用,不能侍奉在官家身边,衣食用度,就只能让官家自己用心了。”
国主淡淡“嗳”
了一声,又是无话可说了。
殿中竟是诡异般地静谧,国后笑了笑道:“这三四日间怎么总不见宣儿?臣妾还真是想念。
听流珠说,宣儿这些天下课了都在圣尊后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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