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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天方夜谈的事。
给刘豹一个部落小王还可以,但让他做单于庭的储副,无论如何都不行,想都不要想。
刘豹有部落族众吗?有实力吗?有战功吗?你大汉国虽然帮助我们平叛,有恩于我单于庭,但总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连储副这种事都干涉吧?你这也太过份了。
麴义拿眼睛看着去卑。
去卑心领神会。
麴义的意思很明白,他要自己出面支持刘豹做储副。
自己实力强劲,尤其是铁烨死后,左贤王呼楼兰的部落也都跟了自己,现在自己是单于庭的右贤王,在单于庭说话有份量,大单于于夫罗不敢不听。
要不是自己主动退让,这个大单于哪里轮得到他做。
自己只要能带着族众进入长城以南,和单于庭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关系,以后自己这个部落王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根本不用看单于庭的眼色,更不用向单于庭进贡和听从单于庭的调遣。
为了这个美好的未来,他要把麴义伺候好,不能把他惹翻了。
去卑站出来,说自己的部落族众坚决跟在刘豹后面,支持刘豹。
去卑这一句话石破天惊,把单于庭的一帮官僚贵族都听傻了。
去卑听刘豹的?这不是笑话嘛。
刘豹是什么玩意儿,去卑能听他的?但去卑既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这话就不能不信。
这个去卑到底拿了麴义什么好处,这么尽心尽力的帮忙?汉人为了幽州的那一万铁骑,为了讨好刘豹,竟然这样明目张胆地干涉单于庭的内部事务,实在是太过份了。
单于庭的部落王和贵族官僚吵成一团,尤其是于夫罗的大儿子和他的跟随者,好好的一个储副突然就飞了,谁能接受?
麴义心里冷笑,一脸的不屑之色。
什么东西?为了权势,父子兄弟之情都不要了,就连攻击叛军的事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他站起来,盛气凌人地说道:“镇北将军说了,只要刘豹从幽州回来,战功就有了,实力也有了,部族就更多了,谁要是不服,到镇北将军府论理去。
不要争了,就这样吧。”
他甩手走了。
匈奴人气得咬牙切齿破口大骂,恨不得一刀砍了他。
===
于夫罗继立大单于之后,匈奴人就有了两个大单于。
须卜骨都侯占据了美稷城,在十七部首领的拥戴下做了匈奴叛军的大单于。
两人一南一北,各自建立了单于庭,互相指责对方是叛逆。
须卜骨都侯势大,于夫罗有大汉国的鼎立支持,匈奴叛军的一些部落在两者之间摇摆不定,无所适从。
部落首领虽然人心各异,但他们心里其实都清楚,匈奴人居住的是大汉国的领土,如果大单于没有大汉国皇帝的承认,甚至被大汉国皇帝指责为叛逆,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现在大汉国北疆战事频繁,无力顾及匈奴,一旦北疆稳定了,大汉国皇帝肯定要腾出手来痛击匈奴叛军,到时候跟在须卜骨都侯即使保住了性命,也要被赶出大汉国的领土。
出了大汉国的领土就是鲜卑人的疆域,给鲜卑人当奴隶就不如给大汉国皇帝做臣子了,这两者之间的待遇可是天壤之别。
然而,让部落首领犹豫的却是今天的北疆形势对大汉国非常不利,鲜卑人连续出击,大汉国的军队穷于招架,狼狈不堪,一旦鲜卑人攻破雁门关占据了北疆,大汉国再想夺回去就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
如果鲜卑人胜出,跟在须卜骨都侯后面就能发大财,大家不但可以南下肆意掳掠,还可以占据更多水草丰茂的牧场,尤其重要的是,那时须卜骨都侯根本无须得到大汉国皇帝的承认,他就是匈奴人的大单于,因为那时这块地是匈奴人的了,匈奴人是居住在自己的领土上,和大汉国半点关系都没有。
将来,等到大汉国势力强盛卷土重来,早就时过境迁了,那时大汉国皇帝只要匈奴人臣服,什么条件都会答应,至于势力衰落的于夫罗早被踢到一边去了。
就在匈奴叛军各部落首领四下观望,彷徨踌躇的时候,护匈奴中郎将麴义却给了他们重重一击。
汉军化整为零,频繁出击,打了就跑,久而久之,匈奴叛军习惯了,他们有时候远远看到汉军小队杀来,连军队都不集结,举起牛角号吹两下,就把汉军吓跑了。
到了中旬,草原上下起了大雨,瓢泼大雨,整个大草原都浸浴在朦胧的雾霭里。
日夜出没的汉军铁骑随着大雨的出现,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匈奴人没有在意,他们在大都尉荡撒和封澈的带领下,陆续聚集到谷罗城躲避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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