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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冰不理他。
苏凭沉吟:“所以你需要我帮你洗?不太好吧,我们并没有熟到这个份上……”
楚冰又打他。
怎么对这个问题反映这么快,下手还这么用力。
苏凭轻声嘶了一下,也不再逗她。
卧室里有独立的卫浴,只是不太放心让现在的她自己一个人洗,而且还没有换洗衣服。
苏凭坐在床边沉吟片刻,给自己简单变了个装,拿起钱包下了趟楼。
回来时手里提了袋退烧药和一件宽大的t恤,身后还跟着小区药房值夜的女大夫。
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忐忑不安地一路走一路念。
“小伙子啊,你家有什么事非要找我上来?我跟你说,我们做医护的人虽然敬业,但是绝对不在恶势力面前低头——”
“放心吧阿姨,只是我家妹妹行动不便,让您帮忙给她洗个澡而已。”
苏凭好整以暇地回答,带着一头卷毛的假发和大而土气的黑框眼镜,脸色抹暗了好几层。
他出了电梯,进家门前转过头,面色陡然一变,有些伤感地对着值班医生叹了口气。
“阿姨,我家妹妹长得比较……恩,令人震惊。
为了避免她伤心,麻烦您看到了也不要惊呼,洗澡时不要碰她的脸,可以吗?”
“啊?这……”
值班医生被他说得一愣,狐疑地跟着他进了卧室,见到床上睡着的姑娘,定睛一看,顿时惊得吸了口气:“哎呦这姑娘这是……”
“怕您看到她的脸笑她,只能出此下策。”
苏凭沉痛地说,旺财被他用大浴巾绕着楚冰的脸固定住,正被迫趴在楚冰脸上,恼火地朝他喵喵叫。
值班医生心生同情,加之苏凭给的酬劳很多,当即不再废话,三下五除二带着楚冰进了浴室,迅速地帮她清洗完,给她套上大t恤,将她推了出来。
苏凭站在床边,帮着把人放平到床上,一手交钱一手放人。
值班医生挠着头出了门,临走时顺口问道:“诶,这不是你妹妹吗,你怎么不自己给她洗啊?”
这解释起来就太过麻烦了。
苏凭沉吟两秒,言简意赅地回答:“您是当医生的,听说过德国骨科这种病吗?”
值班医生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惊叫一声,用看变态的眼神看他一眼,忙不迭地夺门而出。
将变态进行到底的苏凭摘下假发,找了个湿毛巾把脸上的粉底擦掉。
一抬头发现楚冰也已经把脸上的猫摘掉了,正半睁着眼睛看着他。
见他看过来视线也不躲闪,就那么有点发怔地看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想睡了?”
苏凭问,拧了一条新的毛巾给楚冰擦脸,“虽然这阿姨不一定认识你,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稳妥一些总没什么大错……你也差不多该酒醒了吧,到底喝了多少?下次见到聂导时要好好跟他说说。”
“说什么……德国骨科?”
楚冰打了个哈欠问他。
苏凭失笑,起身给她泡了杯退烧冲剂,将她半扶起来靠在床头,看着她一点点喝下去。
“别好的不记,光记人坏话。
你就这么放心地躺在一个单身男人的家里,我要坚守住自己的底线已经很艰难了,不要随便添乱。”
“不会的。”
这么折腾过后,楚冰大概终于清醒了些,起码看上去已经认得出苏凭是谁。
她靠在床头,脸上带着烧出的薄薄一层桃粉色,红唇弯出个浅浅的弧度,眉眼舒展,是她从未展现过的,带着点凉意的温软。
“虽然不太喜欢你,不过你是个好人。”
第一次被发好人卡的苏凭低笑:“谢谢夸奖,你真是太会透过现象看本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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