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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直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他平日干趴在这床上,十分无趣儿,连个真正说话的人都没有,还是大伯好。
所谓患难见人心,大伯能在他生病破落时,如此看重他,实在是让他无比兴奋高兴。
“宝玉啊,大伯知道你脑子聪慧,就是半学半玩也一样能考个功名出来,起码弄个举人不成问题。
我知道你琏二哥当初对你教化很严厉,的确有点管多了,惹你嫌了。”
宝玉心中一凛,紧张的而看着贾赦,认定贾赦是在给他儿子贾琏抱不平来了。
“大伯,我、我……”
“但大伯不是那样的人!
大伯只会和你聊天,然后让你讲讲肚子里有趣儿的事儿。”
贾赦说着,就拍拍手,便见把名丫鬟如鱼贯入,接着还有四个婆子抬一小型桌案进门,就摆在贾赦选定做好的位置前面。
贾赦铺好宣纸,拿白毛笔,试着在上面写几个字,高度不错,很舒服。
贾赦“嗯”
了一声,摆摆手,示意那些婆子可以褪下了。
屋内麝月等丫鬟都被大老爷这阵仗给吓着了,傻愣愣的站在一侧,观察和发呆。
这时候,贾赦又挥挥手,有一丫鬟就讲端来的一壶酒,一个酒杯和一盘花生米放在小桌案上。
贾赦给自己斟了一杯,青梅酒独有的香味瞟了出来,强烈刺激着卧榻宝玉的味蕾。
“这是什么?”
宝玉艰难的挪了挪身子,暗中抽鼻子吸,好香。
他已经好久没喝酒了。
宝玉眼巴巴的看着贾赦,见贾赦正伏案低头认真写什么,宝玉不明所以,问他:“大伯父,您这是在做什么?”
“记录,”
贾赦写了名字之后,笑着抬手,用很柔和的态度问宝玉,“你与晴雯是什么时候见得?你可记得你们第一次初见时的情景。”
宝玉愣了下,想想道,“七年前吧,那时候我才四岁,刚刚记事。
老祖宗去了赖大家,瞧上她的,把她领了回来。
她在老太太跟前做小丫鬟,打扫传话之类。
后来针线活做得好,经常给老太太缝缝补补。
我记得我第一次发现她面若娇花的时候,正逢芙蓉花开,她笑着和她的小姐妹们扑蝴蝶。”
贾赦张大眼,惊讶地十分佩服的对宝玉点点头,“好孩子,你果然有前途,那么点的时候,就能把女人的事儿记得如此清楚。”
“还好吧,我可能记性好点。”
宝玉没觉得贾赦的话有问题,笑嘻嘻的回答完,艰难的伸脖子看伏案书写的贾赦,不解问,“大伯,您做什么呢?为什么要把我的话写出来。”
贾赦哗哗写完后,端起一杯青梅酒,咂一口,*的闭上眼,在抓两个花生豆进嘴里。
“老朽号春华居士,乃一名不见经传的写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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