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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萱姑娘不是第一次坐船吧”
,顾云迟自然地说道,目光恰到好处地停留在对方双眼上方,让人觉得亲切而有距离感,没有丝毫的压力。
眼前的这个人,很温和,也很深沉,难以猜测——凌萱如是想。
“云公子说的不错,凌萱经常奉师命下山办些差事,水路也是走过几次的。”
凌萱的回答一如她往常的风格,客气而疏离。
说起来,她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美人了,或许是多年来山上的清修生活让她不染凡尘,那张清丽的脸上,永远只有淡淡的神情,看不出喜怒。
也可能,她是真的跳出凡俗,没有喜怒了。
“听山中弟子讲,姑娘术法颇为精妙,于道法也是颇有见解,改日有机会,在下定要向姑娘讨教一二。”
顾云迟语气亲和,眼神十分诚恳,让凌萱深深觉得,此人说的不是客套话,而是真打算向她讨教。
“云公子过奖了,凌萱不过是听家师训导,读过几本书罢了,哪里有什么值得公子讨教的。
倒是公子,谈吐不凡,定然是学富五车的。”
二人相互客气了几句,最后,顾云迟笑笑道:“阿紫怕是要肚子饿了,在下去寻些吃食,失陪了。”
说罢,略一颔首,便转身离去了。
凌萱驻足,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掠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情绪——她突然有些好奇,如陶紫那般,被一个男子放在心上呵护,会是怎样的感觉。
然而,这也仅仅是一丝淡淡的情绪,如同风过水面,除了一片涟漪,什么也没有留下。
船上的第一夜,过得很平静。
船行到水中最开阔的地方,没有急流。
没有暗河,行得又快又平稳。
月光均匀的撒在甲板上,让原本安静地船身,又多了几分凉意。
这一夜是皓凖当值,他站在甲板上,望着远处,衣袂随晚风而微微掀动着,背影显得愈发疏离起来。
“师兄……”
突然出现的女声,让他猛地回头——珞瑶正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件外衫。
头发被晚风吹得有些纷乱。
“这么晚了,不好好睡觉,跑到甲板上来做什么!”
一如既往的严厉语气,让珞瑶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刚才的笑容也隐去了。
“我只是觉得,夜里凉,怕师兄招风寒,给师兄送件衣裳……喏,衣服给你,我回去了。”
今晚的珞瑶格外的乖巧。
出乎皓凖的意料,没有像以往那样,大大咧咧地反驳回来。
不等皓凖想出要说些什么,珞瑶已经转身回了船舱。
摩挲着手里还带着珞瑶体温的外衫。
皓凖捏紧了拳,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后,披上衣服,转回身,继续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回到自己的隔间,珞瑶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难过,伏在床上,埋头呜呜地哭了起来。
为什么师兄总是这样。
对别人都客客气气的。
唯独对自己,永远那么凶。
没错,自己不如师姐法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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