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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西川胤紫却不曾有过,因此,这一院子也是整个太子府最卑微的一处。
南宫绝耐心的听他说着,眼看着夕阳西下,天色渐渐暗沉了下来,西川胤紫也终于介绍完了最后一盆花色,拭了一把额头的细汗,这才停下了海口,回头一看,身后的人正专注的打量着他。
西川胤紫如梦初醒,惶恐的跪下去:“爷,奴担耽了爷的时辰,奴该死!”
他一时激动,竟忘记了身后之人是南宫绝,竟在这里独自说了一个下午的花色,想到这里,西川胤紫的一张脸涨得通红,恨不得甩自己几个耳光。
南宫绝见他懊恼的模样,生出几分好笑,伸手将他扶了起来,道:“爷今儿个长见识了,下一回若是想养花弄草,便指意你了!”
说罢,拉起他的手,在方才那些奴才坐过的小亭中坐下,石桌上重新泡了新茶,一样的芳香,盘子里的瓜子换了新的,却也一样香脆。
南宫绝伸手捏了一粒瓜子,在嘴边磕了一下,用手指笨拙的拧开,将里头的瓜子仁送到西川胤紫的嘴里:“吃吃看,脆不脆?”
西川胤紫呆滞的看着南宫绝,连害怕都忘记了,只能由着她的话,轻轻的咬动牙齿,嘴里一声脆响,香脆的味道便溢满了口腔,这是他第一回磕瓜子,却还是在南宫绝的伺候下,这个想法,让西川胤紫越发的以为自己在做梦。
南宫绝单手撑下下颚,瞧着西川胤紫那僵硬的磕瓜子的模样,嘴角不由自主的溢出了一丝暖笑,挑眉,漫不经心的瞧了一眼已经跪了足足一下午的几个奴才,只见他们浑身颤抖着,身上哪里还有一丝方才的悠闲与惬意?
“爷向来讲规矩,今日的事,若让爷看到第二回,灭九族!”
轻冷的声音,带着与生俱来的残酷,勿需提高音调,已经让人吓破了胆。
几个奴才连连磕头,嘴里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她……仍旧是残暴嗜血的太子!
从未改变过,西川胤紫如梦初醒,一个机激打在身上,浑身都冷得厉害。
南宫绝起身,轻轻一叹:“那位游历的学子,是去了西域吧?”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视线落在那如美人般绽放的妖艳红色上。
美人娇,这种只在西域生长的花,在中原,几乎无人识货,因此,西川胤紫才会如此大胆的向她介绍花种与由来吧?
迈出西川胤紫的院子,迎面有清风吹来,南宫绝的眉心却紧紧的拧了起来。
她以为自己足够无情,到此时,才发现,每走一步,都举步为艰。
西川胤紫手中的瓜子应声落地,一张脸瞬间变得惨白,进而,他猛的起身,望向那抹已经走远的身影,心中翻腾叫嚣着,竟久久不能平息。
太子……都知道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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