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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苗疆路途遥远,张徵坐在车上不言不语,可车外却声音有些喧闹,听起来有很多人。
是的,有很多人,在南下的官道上,行走的不只是张徵她们,还有许许多多人。
张浩天望着路上的长龙,竟然有数百人之多,他们有些背着行囊,有些赶着牛车驴车,看起来如同逃难,他不由出声问身边两个行人:“你们这是要去哪?”
那两个人风尘仆仆,面上有很多尘土看起来走了不少路,很是疲倦,甚至表情都有些麻木了。
其中一人道:“去哪?我也不知,只知道北边在打仗,那些契丹人一路烧杀抢掠直接就打到中州了!”
“什么,打到中州了,怎么可能?”
张浩天惊讶道:“那不是离京师不远了?”
“是啊,我家逃难的时候已经打到荆州了,我们那里的士兵啊不战而逃,我们自然也要跟着跑了!”
张浩天深吸一口气:“不战而逃,这如何使得?”
另一人也说道:“谁知道呢,反正北边是不太平了,京师附近我们也觉得不安全,所以不如就直接南下云滇,那里听说人少地广,应该能找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若是打到中州,天策府就坐视不理吗?”
车厢内张徵的声音传出。
“天策府?天策府还能靠得住吗,你难道不知道天策府的老府主,少府主都死了吗,如今他们那一大家子不争权夺利就不错了~!”
车内的声音瞬间沉默。
张浩天知道怕是张徵心里想到了什么不快,当下对那人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天策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内部争权,在国家安危前也必能知道孰轻孰重。”
“唉,但愿吧,只是这次听说幽州那边直接投靠了那些契丹人,才让那些契丹人一口气打了过来,希望朝廷能将他们打出去,否则......我们以后有家也难回啊,家中祠堂也不知还在不在。”
张浩天没有再问,马车随着人流缓缓向前走去。
直到来到一处高山前,突然有一众山匪冲了出来,只见他们手持刀剑喝道:“所有人听着,把你们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否则全部杀了!”
“这,这位好汉,我们一路逃难而来,哪有什么值钱家当啊?”
一名看起来有些地位的流民说道。
“没有钱?”
那寨主咧嘴一笑,看着他身后的马车,里面装满了箱子和行李,他说道:“那就把你们车上的东西都给我留下来!”
“别,别啊,这位好汉,如今北边不太平,我们也是逃难来的,这要是行礼都留下来,我们还怎么活啊!”
“滚开!”
那寨主一脚踹开了那人说道:“别以为我不晓得,你们这些北方人有的是钱,没钱你会有那么多行李?兄弟们别废话,把他给我宰了!”
噗呲一声,手起刀落,那人的头就被砍了下来,一时间鲜血犹如泉涌,瞬间染红了地面。
寨主本就是杀鸡儆猴,他随后拿手中的砍刀抹了抹脚上的靴子,说道:“本寨主最恨被人骗了,看你们流落此处,一句话要钱要命,自己挑一个吧!”
那些流民知道对方心狠手辣,立刻有人送上了钱袋,磕磕巴巴道:“我,我们就这么多,您,您老收好!”
那寨主接过钱袋,掂了掂,随后头一摆:“滚吧!”
流民如同大赦,立刻连滚带爬穿过了山匪们的包围。
其余人一见那人给钱消灾,立刻上前也给了钱。
那寨主也不算过分,看给得不算少,就放行。
可也不是所有人都有钱,一对母子穿着如同乞丐,哀求道:“这位老爷,我们没有钱,求求你放我们过去吧!”
“没钱?”
寨主又是冷笑:“没钱就留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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