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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韩阿婆看他小子老实,脸色好看了许多。
“下火炉的天,你也别太累,不早了,赶紧去歇了。”
阿楼感恩戴德。
总算有人看出他也瘦了吗?
—
入夜,花溪村寂静一片。
阿楼不敢睡得太实在,有点风吹草动就爬起来看一眼。
折腾到三更才踏实下来,一觉睡下去便昏天黑地,听到外面争执和喧闹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直到门被拍响,他披衣出去,正好碰到敖七从里屋出来。
少年顶着两个黑眼圈,杀气腾腾地拔出腰刀。
“我去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杀才,大清早上门拿人。”
阿楼看他怒火冲天,抬手喊一声敖侍卫,刚想说什么,可少年腿长走得快,不等他出口,敖七的人影都不见了。
唉?
阿楼脚跟脚出去,不料看到的竟是敖七讷讷收刀的样子。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御史中丞敖政,敖七的亲爹。
御史中丞监督百官,专任弹劾,出有专道,职权地位很是煊赫,百官忌惮。
所以,敖政也没有想到,居然有人会提着腰刀来砍自己,吓出一身冷汗才看清那狗东西居然是亲生儿子,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跪下!”
庭院里黑压压的一群人。
从大门到院子,被百十来号禁军塞满。
梅令部曲二十几个人,被官兵挤在中间,就跟夹的肉饼一样,毫无战斗力。
领兵的是禁军左卫将军,韦铮。
这人以前是东宫侍从武官,小皇帝登基后,得以宿卫殿中,又因长得高大俊美,很受太后看重,身份自然水涨船高。
当着韦铮的面,敖政恨不得把儿子掐死。
敖七也没多抗拒,扑通一声就跪在青砖石上了。
“儿子叩拜阿父。”
敖政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儿子。
自从敖七离家随舅出征,这还是父子俩第一次相见。
儿子长高了,晒黑了,人也瘦了,两只眼睛狼崽子似的,瞪得溜圆,看上去没睡好。
他心里话,不知他阿舅如何带的孩子,嘴上却是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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