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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肆地大笑,从前的米兰似乎又回来了,“唉,拥有不了心爱的男人,拥有他喜欢的餐厅,总不为过吧?”
我笑骂:“变态!”
祁树礼的胆结石手术好似一刻也延误不得了,整天见他捂着胸口冷汗淋漓,医院将他的手术安排在我和耿墨池婚礼后的第二天。
此前,他一直往返于医院做检查。
婚礼的琐碎事宜都是米兰和祁树礼的手下在张罗,我整天守候着耿墨池,寸步不离。
他还是每天两支救命药,停一支,他就无法继续心跳。
有时候我实在疲惫不堪了,米兰会替下我,让我回家洗澡、短暂休息,这让我很感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那日午后,我坐祁树礼安排的车回家补眠,一进门,祁树礼已经等候在客厅,看他头顶烟雾缭绕,应是等候多时了。
我累得都没力气跟他说话了,默不作声地坐到他对面,一看着他的脸我心里就难过得不行。
因为他好似比耿墨池还要消瘦,他的眼睛,再也没有了昔日的光华,有的只是无底深渊一样的绝望,看着我时,眼神空洞得如同什么都不曾存在一样。
想想他自己病痛缠身,还要张罗耿墨池的手术,我在探究这个男人的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我跟耿墨池举行婚礼,他真能若无其事?这个男人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此刻,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忽然问:“Cathy,问你一个问题,请真实地回答我,不要敷衍或者安慰我,我要的是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他点燃一根烟,闭上眼睛,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般。
“什么问题?”
“你跟我这么久,对我有没有一点点的爱,或者说你有没有试着爱过我?”
他还是闭着眼睛,好像很怕听到残忍的回答,“你是怎么想的就怎么回答,千万别说违心的话。”
“……”
“怎么,很难回答吗?”
他慢慢睁开眼睛,不知是不是镜片反光的原因,我看到他的眼中有泪光闪动。
“一定要回答吗?”
“是的。”
他肯定地说。
我想了想,平静地答道:“我不会告诉你。
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爱或者不爱,完全是属于个人隐私,既然是隐私,我就有权不回答,对吗?”
我这么说其实是不知道怎么回答,爱或者不爱,对自己可能只是一句话,但对他可能是莫大的伤害,这时候我还是不想伤害到他。
“到死都不告诉我吗?”
他的声音都有点发抖了。
“Frank……”
“知道了,我不再问你就是。
你不说就是不想伤害我,不想伤害我就表明你很在乎我的感受,这足以让我感到欣慰。”
说着他站起身,坐到我身边,将我深深拥入怀,开玩笑说,“而且感觉他和你的婚礼,似乎也是我和你的婚礼。”
我诧异地瞪着他,不明其意。
他拍拍我的肩膀,笑道:“因为我跟他一样爱你。”
半小时后,米兰打来电话,要我赶紧回医院,她话还没说完我就跌跌撞撞地狂奔出门,祁树礼二话没说也跟着我往外跑。
但他身体虚弱不能开车,他的黑人司机将我们载回了医院,病房里空无一人,护士小姐说耿墨池又被送去抢救室了。
我的身子一震,转身就往抢救室跑,仿佛走在一片冰川上,脚下打滑,几次跌倒在地。
远远地看见抢救室门上的红灯亮着,像死神的眼睛,透着冷漠和阴森,长长的走廊上站着米兰,还有另外几个人。
祁树礼连忙拥住身子摇晃的我,“医生正在抢救,他不会有事的。”
米兰走过来,也把手放在我颤抖的肩膀上,忍着泪,似乎想给我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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