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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身着宽袍大袖的吕琅和鹿璟相携而至。
平邑长公主被送到行宫,吕琅的如意算盘成空,很是气闷。
鹿璟颇为淡然。
他本就对此事有些抵触,如此倒是遂了他的心意。
梧桐树下,坐如钟的鄂国公十分显眼,吕琅眉头轻轻皱起,喃喃道:“他怎么来了?”
先帝在时,鄂国公跟他时常见面,但并没有多亲厚。
说起来,鄂国公平乱时,吕琅还给他卜过一卦。
卦象上上。
后来鄂国公得胜归朝,吕琅暗示过几次,想要与他结交。
鄂国公都没有理会。
一来二去,吕琅也就淡了心思。
他那时是先帝宠信的国师大人。
别人争相巴结都还来不及,偏生鄂国公守旧顽固,不肯俯就。
既如此,他也不必频频示好。
如今风水轮流转,鄂国公依旧是鄂国公,前去鄂国公府拜谒的后辈多如江鲫。
而他吕琅却远不及从前风光。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待今日裴三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大丑,皇帝陛下就知他吕国师的本事。
吕琅暗自琢磨,甩动手中拂尘,与鹿璟缓步到在鄂国公面前。
“国公爷风采依旧。”
吕琅笑容满面,抱拳拱手,视线横扫看向商在,“存义兄。”
都是旧相识,甫一重聚,却谈不上欢喜。
商在站起身来,朝吕琅拱拱手,唤声:“国师大人。”
不得帝王信重,他这国师委实够不上大人二字。
吕琅的脸色变得微妙起来。
商在却似浑然没有察觉吕琅的尴尬,笑了笑,道:“口渴的紧,买凉水喝去。”
说罢,朝鄂国公点点头,负手往卖凉水的摊子走去。
侍从又端来两把小杌子,吕琅和鹿璟刚刚坐定,鄂国公含笑道:“听说此番裴神机使求雨跟吕国师有些关系。”
鄂国公像是在说他们欺负小毛孩子。
鹿璟的面颊一点一点的红了。
吕琅拈起胡须,“这场雨,原是我与鹿璟想求的。
可裴神机使非要一较长短。
没办法,我们也只好由得她去。
年轻人嘛,总归气盛。”
郭正瞅了瞅理直气壮的吕琅,奇怪他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是谁拦住裴三的马车以言语相逼的?
“鹤鸣楼闹鬼死了好些人,裴神机使也因此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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