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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胡一下石化了。
急救小贴士:被困天台怎么办?
尽快和外界取得联络。
可事实证明,理论与实践永远不统一。
天台被她翻了个底朝天,手机依旧不见踪影;对着大门又拍又踢,外边一点动静没有;仰头找天台监视器,脖子都酸了,也没找着。
比屋漏偏逢连夜雨更悲惨的是什么?是夜色越来越深,风势越来越猛,她的喷嚏越打越欢……
镜头若从背面投来,只见天台与夜色相连,空旷中自带一份神秘,迎风而立的女子长发飘飘,衣角飞扬,风景画般美妙。
可镜头如果从正面投来,就只能看见——
眼泪与鼻涕齐飞的女人对着天空某处,声音沙哑地祈祷:老天,来个人帮我开门吧!
老天,让我的电话响一声吧!
一声就好,我再也不讨厌它的铃声了!
老天如何回答?“嚯嚯嚯”
的风声听来就像“呵呵呵”
的嘲笑。
也不知道被困了多久,胡一下被吹得脑袋僵化,手表上的指针都看不清了,扒拉着栏杆躲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可不说话又真怕嘴巴都冻在一起:
“如果你下一秒就救我出去,我会考虑做修女的。
不是说修女是嫁给上帝做新娘的吗?你就救救你未来新娘吧……”
风卷着她的声音慢慢飘散,快要散尽时,胡一下耳边突然响起“喀啦”
一声。
第一下她还没仔细听,可紧接着第二声动静响起——
难道,是开门声?
难道,她的祈祷灵验了?
胡一下四肢都没力气动了,只有眼睛依旧贼溜溜,果然,下一秒就看见大门豁然拉开。
逆着光走来的上帝,不,是逆着光走来的詹亦杨!
*******
天台太暗,詹亦杨焦急地扫视天台四周,仍没看见她,胡一下差点“呜呜”
地哭出来,忍住那点悲戚,奋力扬起胳膊,挥挥手:“我在这儿……”
声音轻似蚊子叫,詹亦杨却听见了,拔足奔来,拽起她就骂:“你搞什么鬼?”
他语气再凶胡一下也不管了,原本都冻僵了的手这回别提多利索,三下五除二解开他风衣腰带和扣子,整个人偎进去,默默叹一句:真暖和……
十几分钟之后——
披着他的风衣坐在副驾驶位上,吃着刚从路边小摊上买来的热汤面,胡一下将之前的一切轻描淡写、一语带过:“我本来只想到天台吹吹风,尝试下啥叫文艺的伤感。
哪想到我一点都没文艺着,反而弄得自己一身狼狈。”
旁边的詹亦杨冷脸开车,除了手,其他部位一动不动像座瘟神。
吃饱了就有力气,暖气吹着也分外舒服,胡一下看看他坚毅得能削死人的侧脸,自知理亏,又不知道是该道歉还是道谢,只好使出往常伎俩,凑到他鼻子下赔笑脸:“喂!
干嘛不说话?”
詹亦杨呼吸有些重,忍着的怒意散在眉梢眼角:“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把你扔下车。”
虽说胡一下最能耐的就是在老虎头上搔痒,可面对阴险毒辣,老奸巨猾,狡诈成性的某人,还是免不了心生忌惮。
她默默挪到副驾驶位最边缘,搂着安全带小声回道:“说起来真的很奇怪,当时大门拉开,两条人影站在门边,可我立马就分辨出哪个保安,哪个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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