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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尚心中除了对杜萱娘这位义母的感激,更多的则是敬佩。
而顾青橙则想得简单得多,当日李进对杜萱娘的轻薄她是看在眼里的,在她心里杜萱娘是她最中意的四舅母人选,是与她四舅舅一样的亲人。
张义天擦黑才回到家,“母亲。
我按你说的,一到里正家便给了一锭银子给里正的小孙子买糖吃。
里正娘子果然十分高兴,夸我会办事,便催着里正写了文书,立刻便带我们去县衙上了户,那妇人也被赵大哥立刻送走了,所以便回来得晚了些,母亲,弟弟妹妹,你们过来看!”
杜萱娘仔细看着盖了大红官印的认养文书,上面写明农户张权入赘洛阳某地良户,生子二名,男名顾尚,女名顾青橙,现一子一女回归本宗,由张家二房杜氏收养,入张家户籍等等,最后面有顾氏和张义的签名落款。
“如今有了这纸文书,尚儿也可以科举了,过几日你便和义哥哥一起去宋夫子那里上学罢,青橙,你就跟着母亲在家中学些实用的东西,你们三个从此便是正式的兄妹,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是,母亲!”
三人整齐地回答,杜萱娘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如今家中多添了两人吃饭,更要用些心思挣钱了,争取早日将院子重新建起来。
赵梓农隔天来退还办事剩下的银两,“我少给了那张媒婆一张金叶子,又叫小二他们着实吓唬了她一番,估计现在便是对她动大刑,张媒婆都不敢漏出半个字。”
“这次的事多亏了梓农才得如此顺利,这剩下的你留着急用吧,反正都是你替我省下的,我也没吃亏。”
赵梓农看着杜萱娘眼中的诚意,犹豫了一下收了,大家都知道他们的日子越到冬天越难过,再客气就显得虚伪了。
赵梓农突然红了脸,欲言又止,杜萱娘笑道:“还有事?”
“我这次去洛阳,看到大家都在买一种冻伤膏,说是很有效,我也买了一盒,给婶子用吧!”
冻伤膏?当地并不算太寒冷,真正有冻伤的人并不多,至少杜萱娘认识的人中只的周玉娥的手因常年做针线,手上有些肿痒,其他人包括杜萱娘都没有冻伤,所以赵棉农这盒冻伤膏送得便有意思了。
“我会给需要的人用的,谢谢梓农,你有心了!”
杜萱娘严肃地道。
赵梓农脸上更不好意思,忙告辞而去。
当天,周玉娥收到那盒洛阳来的冻伤膏,先是笑,后是哭,让大伙儿很是莫名其妙,周嫂子骂道:“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一盒子冻伤膏便成这样了。”
杜萱娘含笑不语,当然没敢告诉大家那不是她送的,而是赵梓农借她之手转赠给周玉娥的。
椅子山上移植的忍冬藤没有干枯的迹象,说明移植大部分很成功。
椅面上那个小塘里的鱼儿长得极肥,水面变浅后,张义常带了顾尚和顾青橙去网鱼回家烤着吃,还做了些腌鱼挂起来,准备过年的时候蒸着吃。
顾尚一进学堂便深得宋夫子的宠爱,直说东都洛阳来的孩子就是不一样。
知礼懂事不说,还特别聪明,一教就会,却不知顾尚的老子顾廉曾是进士,顾尚幼承庭训,自不是一般学童可比。
就连八岁的顾青橙,那一手簪花小楷也有了七八分火候,让赵韵儿与赵小六羡慕得不行。
唯有周玉娥因心思不在这些上面,勉强学会了打算盘,却因识字太少。
连看帐本都很困难。
猪舍的修建因为有了顾尚带来的那些银子的投入,张富贵又多请了一些匠人,很快便要完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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