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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对我说:“你是来看阿琛的吗?”
阿琛?是罗亦琛吗?他怎么了?我几乎就要冲口问了出来,但还是忍住了。
他从此和我再没了关系,别说进了医院,就是进了火葬场,我也不会去看他的。
呸呸呸,小女子胡言乱语,老天爷你别当真。
难道我现在更恨罗亦琛了吗?竟恨到情愿他死?我几乎被自己疯狂的念头吓到了。
许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是有一点点善良的,我做出关心的姿态,问:“罗亦琛怎么了?他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昨天婚礼上喝酒喝多了,胃部大出血,幸亏送得及时。”
美男回答。
“哦,他哪间病房,我去看看。”
我故意漫不经心的说,其实是为了刚才无意识的诅咒不要变成真的。
我说他进医院不去看的,现在看过了,那进火葬场就是个假命题了。
“就在前面那间,我们一起去吧。”
美男前头带路。
进了病房,罗亦琛还在睡觉,脸色惨白,形容憔悴,眉毛紧皱,哪有一点新婚的欢喜——或许是病了的缘故。
我环顾一下病房,这是一个单间,屋里有个老太太,脸上的皱纹像沟壑一样,五官还是依稀能辨出罗亦琛的影子,应该是他的妈妈,可惜我跟罗亦琛在一起七年,愣是没见过。
想当初我三番五次死皮赖脸要跟罗亦琛回家,他就是不肯,各种理由都有:夏天蚊子多;冬天太冷;没有自来水;要走很久很久的山路……当时还有点小小的感动,以为他处处为我着想,直到他斩钉截铁要和我分手的时候,我才知道,或许,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和我白头到老。
老太太看我们进来,想去叫醒罗亦琛,美男轻声阻止了她:“阿姨,我们看看就走,您让他多休息。”
老太太依言坐到一边,问我:“你是小蝶吧?我常听小琛说起你,家里有好多你的照片。”
普通话里有浓重的乡音,不过勉强能听懂。
我有点诧异,也有点好奇,这是个什么情况?跟老娘说被抛弃的前女友,还保留前女友的照片,要是被新婚妻子发现了,那不大发雷霆?
好在我自制力好,这种陈年往事不说也罢,人家现在是有妇之夫。
但老太太显然是打开了话闸子,有倾诉的欲望,继续说道:“我一直以为你们会结婚的,哪知道,小琛却和别人结婚了。
你看你看,我是阻止来的,但这孩子却不听话,唉。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找的什么媳妇哦,病成这样就送过来的时候看了一眼,到现在都没见个影子。”
说到后来,老太太抹起了眼泪。
我在一旁尴尬的要死,你说我这样的身份嘛,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倒是美男柔声安慰道:“阿姨,您不要操心这些,云婧她是忙,抽不开身。
再说阿琛也没什么事了,您好好照顾他就是,其它的事,莫担心。”
这个云婧估计就是罗亦琛的新婚妻子。
“忙,忙啥呦,还有什么比丈夫更重要的。”
老太太继续叹气,但是情绪稳定了点,不抹泪了。
又说了点别的,罗亦琛还是睡得死沉,没有要醒的意思,这也好,要不见面,多少有点不自在。
我想快点走,怕等下他的娇妻来了,撞上了不好解释——谁会相信是偶遇呢,多心的还以为是我死缠着不放。
本姑娘虽然不甘心,但也不至于要去破坏人家的家庭。
我礼貌的跟老太太告辞,又和伪娘美男说再见,有点郁郁的走出了病房。
只是,我没看到,罗亦琛的眼睫毛动了动,似乎有一滴泪,滑落到枕上,瞬息不见。
跑到口腔科去看了下,前面还有二十多个号,而现在已经十一点三十了,上午铁定是看不成了,得,相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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