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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给了她们一人一份路钱,让她们各自回乡。
另两个一番感激之后便回家去了,只有绿竹拒不接那银子,非要跟着童明月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童明月当时并不想带个来历不明之人在身边,于是几番拒绝,谁知她居然还有翻墙入室的本事,原来有些功夫在身。
后来询问方知她从小在乌鹫山长大,为了寻父下的山来,本性单纯,误中奸计,被卖到了青楼之中。
此次出门,只带了绿竹一人,一是因为可信的人中只有绿竹有些身手,可以保护自己;二是绿竹的母亲当初便是在陵州遇到她的父亲,顺道可以打听一下她父亲的消息。
谁知会发生绣球招亲之事,一切也慢慢偏离了她原本的设想,只能叹一声世事无常。
转眼又过了半月,大船顺流而行,经过了德州、宾州,到了瑞州。
瑞州与京城相接,从瑞州往北,翻过一座云顶山便是京城。
只是他们不能再乘船而行,得改走陆路。
于是只好收拾下船,在码头之上买下两辆马车并四匹骏马。
又走了五日,他们离开了繁华地段,越走越荒凉,来到了云顶山脉。
连日奔波,山路难行,就算是官道也是一样,几人均现疲色,于是停下车来,到路旁休息。
童明月躺进马车,闭目养神起来。
突然有人掀起车帘躺到了童明月身侧,不是蒋秦风是谁。
这一路之上二人相处甚密,又出门在外舟车劳顿日久,让童明月也越来越不拘小节起来,虽然心里觉得有些不便,但自己也穿着男装,便也懒得多做计较。
于是连眼睛都懒得睁开,继续假寐,如未察觉一般。
蒋秦风在她身侧,本是想和她倒倒苦水。
这一路之上甚是辛劳,他从小到大,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何曾受过这种苦,积压了许久的怨气,不吐不快。
谁知这人竟然睡着了不醒,于是悻悻然有些无聊。
他看着童亦旻的侧脸,一时入了神。
一直以来他自命不凡,不仅风流倜傥而且独见独知,奈何没人能懂只能寄情于胭脂帐中,直到遇到了这人。
她竟比自己更加不拘一格,且又长成这样,难道是妖孽不成?这一路上常跟她谈天说地,从经史子集到道听途说,无不让人拍手称快,痛快淋漓。
于是便什么事都想跟她叨叨,感觉自己成了一个长嘴妇人一般。
他无奈地摇头,突然促狭心起,他抬手欲解开童亦旻头上发带。
谁知刚一解开,这人就突然睁开了眼睛,吓了他一大跳,只听她淡淡问道:“你在干什么?”
蒋秦风心里有些紧张,但是却仍装作随意的道:“刚刚你头发上有一个虫子,我想给你驱走,谁知扯到了你的发带。”
童明月立时坐起,解了发带的长发便顺着脖颈自然的垂下,蒋秦风正打算嘲笑她一番,却愣在了当场,眼前之人,难道不是个绝色美人?
童明月连忙用手将头发拢起,一边捡了发带重新束上。
蒋秦风在一旁痴痴地道:“亦旻,你真美。”
童明月听了心中一惊,难道被他看穿身份?
“没想到男人也能美成这样。”
蒋秦风以为自己眼花,感叹起来。
童明月听了,勾起一笑,打趣他道:“难道逸之兄有断袖之癖不成?”
蒋秦风听她这么一说乍了乍舌,正待反驳,突听到车外一阵喧闹之声,两人探头来看,只见旌旗飘飘,却是一队人马压着几辆装着大箱的马车,缓缓行来。
举目看去,那些旗子之上,赫然写着一个镖字,或是一个齐字。
两人对视一眼,皆心下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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