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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
江逾白反复品味这一个词组。
他心头有什么东西,正要破土而出,发芽拔苗,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林知夏的身上有一种浅淡的草莓香气,那香味清冽又甘甜,侵蚀在思维的最深处。
而她对此一无所知。
她还附在他耳边说:“我回答了你的问题,可是,你又不跟我讲话了。”
这声音绵绵密密,蛊惑又纯真,像一条软纱,缠紧了他的心跳,绕得他胸膛起伏,还有点喘不上气。
他一个刚开窍不久的少年人,哪里经历过这种架势。
他没料到林知夏表达亲近的方式如此直接。
刚才他开玩笑般地,让她枕着他的肩膀,她竟然照做不误。
他多想亲口问她——你喜不喜欢我?又怕他把这句话讲出来,他和林知夏的友情就走到了终点。
去年的五月到八月,林知夏对他的冷处理,让他始终记忆犹新、引以为戒。
江逾白坚定地相信,天才的脑回路,和正常人不同。
他要站在林知夏的角度思考,从她的视野探索世界。
那么,林知夏给他的定位,就是一个陪伴她多年,了解她,支持她,偶尔与她有思想共鸣的好朋友。
他理清了思路,低声问:“你想说什么?我在听你讲话。”
林知夏反问:“什么话都能说吗?”
“当然,”
江逾白从容不迫地说,“我们做了七年朋友,交换了七本日记。
我是你的观察对象。
你在我面前,别拘束自己。”
江逾白猜测,林知夏会和他聊起“小组合作”
的理念。
今天在咖啡厅,贺尚卿的言行值得深思、值得细品。
江逾白学过不少团队管理的策略,他准备把那些知识,全部传授给林知夏。
他正在默默打着腹稿,林知夏深吸一口气,悄声说:“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语毕,她模仿那只布偶猫,靠在他的肩上撒娇般地蹭了一下。
江逾白停止呼吸。
他感觉自己快被她杀掉了。
“你要和我一直做朋友。”
林知夏下定结论。
这句话又把江逾白拉回了现实。
江逾白坐得端正,从没回过头,林知夏坐在他的背后,看不见他的神情。
林知夏发现,江逾白的耳朵不红了,脊背依然挺拔。
他的姿态闲适,好淡定、好平静,再没有别的反应。
林知夏松手放开了他,扭头又去摸小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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