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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婷婷的内心升起不详预感。
她问他:“哪天?”
段启言老老实实地说:“我跟你讲我膝盖有伤的那天,因公受伤!”
汤婷婷面色大变,疯狂辱骂他:“哭你个鬼!
你哪只眼看到我哭了!
让开!
别挡我往老师办公室送作业!”
她可真凶,段启言心想。
段启言飞快地跑开了。
此后他和汤婷婷没什么交集。
两人虽然是同班同学,却有可能从早到晚也不说一句话,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同学们一天一天地长大。
从初中升入高中的那一年,江逾白转学离开了。
从高一升入高二的那一年,林知夏又跳级上大学去了。
班级不再是他们熟悉的班级,欢笑声越来越少,竞赛的压力逐渐增大,课间休息时,教室里至少有一半学生沉迷于做题。
汤婷婷想出门透气。
她抓着一张试卷,站在走廊上,背靠栏杆。
她抬头望天,天空蓝得刺眼,她微微眯眼,泪水从眼角划过——这都是因为她用眼疲劳,刚刚又点了几滴眼药水。
段启言却在她面前驻足。
“你哭了?”
他问。
汤婷婷不耐烦道:“哭个鬼。”
段启言就很肯定:“你真哭了。”
汤婷婷抿唇不语。
她把手中试卷一甩,转身走回教室,段启言瞥见她卷子上鲜红的“七十一分”
。
这是本周的物理段考试卷,难度极大,段启言自己也才考了七十三分。
段启言沉思片刻,就坐回座位,从卷子的第一题开始订正,写下最简便的解法。
遇到不懂的题目,段启言会请教沈负暄,或者去办公室找老师,经过半天的努力,他把一份写满了最简单思路的草稿纸扔到了汤婷婷的面前。
“赏你了!”
段启言说。
汤婷婷正要把纸张撕碎,段启言扑过来拦她:“我靠,你这个混子,起码看一眼再撕!”
汤婷婷看得很清楚。
她收回双手,挤出一句:“谢谢。”
“不谢,”
段启言说,“林知夏走了,你得靠自己了,你就找沈负暄、老师问问题呗。
我刚跟沈负暄打了招呼,他愿意给你讲题。
我数学和化学挺好,这两科你不懂可以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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