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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早听说了贾史氏的动作,已将那园子里头的花儿都挪去了庄子上,对那动土之事恍若不知,只是遣人去公中库房取了一箱子书,支了五千两银子。
如今贾王氏再是不敢敷衍,贾史氏看过账本,也知叹了一声便罢。
两房倒是就此安静下来。
待得胤祉的信送到金陵的时候,胤礽与贾蓉的廪生资格已得了,静待三年之后的乡试尽可。
一众与贾家扯得上干系的氏族登门拜访之际,忽的想起这一行四人中有三人应考,而今只那位周姓公子名不见榜,这一众惯好投机取巧者自磨砺有识人厉眼,自不会将人看做无能之辈,方此惊觉这周公子出身不凡,一时间往来打听者甚众,倒叫憋着气有意甄别来人的胤礽与胤禔有些力不从心。
上了战场受伤乃是常事,毒杀也是寻常手段,胤礽还算镇定,胤禔砸了个杯子,也算定下神来,只是瞳子里的冷意再不遮掩,这倒是叫思付胤禔身份众人不敢贸贸然行事。
金陵之境,唯有深知其两位兄长心性的胤俄略有担忧,好容易贾家嬷嬷登门来访,听着甄封氏与人定下腊月里与人一道进京,胤俄略略几句话,哄着贾家来人替贾家少爷应下两日后过府一叙,胤俄才算放了心。
另一头,贾家嬷嬷除了府,叫冷风一吹才想起来自己替自家小主子应下了什么,立时哭丧了脸,倒也不敢扯谎,到了胤礽跟前将话一五一十的学了,被人罚了一个月的月例银子,才念着佛退下。
胤礽绕去屏风后头,瞅着窝在榻上研究沙盘的胤禔,叹了口气,挨着人坐了,低声道:“老十可是觉出你心绪不对了,再这般下去,甄应嘉那些个老狐狸定也会有所觉。”
见胤禔不应声,胤礽也知道他这话说的太过轻巧,却也只能叫人忍了:“如今咱们不晓得先生们的盘算,想来先生们叫三儿给咱们捎了信来,咱们这儿的戏怕是重头。”
胤禔抬眸看着胤礽,浅浅弯了弯唇,对人伸出手。
胤礽忙伸手与人交握,静待胤禔倾吐心意,这几日他眼瞧着胤禔眼底有团火,生怕人将自个儿憋屈坏了,见人今日没左右言他的敷衍,总算松了半口气。
胤禔闭了闭眼,长长吐了口气,道:“我,说来我也没什么好怨恨的,战场上的事儿我比你更有体验,瞬息万变,说卫青常胜不败乃天幸的,那都是嫉妒之词,不败太难,不伤,更是几乎不可求。
我现在只是恨自个儿没早生个七八年,如今也能随侍在父王身侧,护人周全。”
归根结底,他们已经习惯站在最前头,最受不得无能为力。
胤礽叹了口气,也不再劝人,只与人握着手,絮絮说着被他匆匆撵去北境做毛皮生意的商队中夹带的毒物与香料。
贾敏接着京中送来的箱笼的时候,尚奇怪此一回年礼怎来着这样早,待看过侍从奉上的清单,瞧见里头那一对白玉镯,方才明白她母亲这是打了什么主意。
问了回随行之人的姓名,贾敏抿了抿唇,对贾史氏的作为更是不解:明明已看出是长房后人更有出息,为何仍要偏袒二房,叫两房子孙不睦?
不过,贾敏身为出嫁女儿,实不好再对娘家事指手画脚,再一想,胤礽并非绝情之人,贾珠又知礼懂事,便撩开手去。
胤礽这边没收到贾敏劝说的信笺,倒是松了口气,与胤禔一同领着贾蓉、贾蔷登了葫芦庙旁的甄府。
到底男女有别,胤俄极力撺掇甄封氏设宴邀请胤礽与胤禔,也不过是瞧人一眼,确定安好。
因认亲一事已算过了明路,胤礽旬日便会给胤俄送点儿小玩意儿,对其如待贾敏,甄家老太太喜一阵忧一阵,还是甄杨氏舍得,言明幼子养在甄老太太身边为人解闷,才算叫老太太收了心,甄应嘉投桃报李,赐了百十两银子给收房的丫头,送出府去自行婚嫁,甄家内宅立时清净下来。
十二月,这一年冬日不冷,河道未封,随胤礽一行到了江南的从人差事已了,该埋下的暗线已然埋下,只待经年之后便可将之编成落网一张兜住那家贼硕鼠,胤礽一行总算得以返京。
来时轻巧一条船,回程,因是溯游逆行,胤礽借口压船,采买了不少土仪,夹带了些南洋归来商队带的玩意。
一路未曾入港停歇,胤礽一行乃是小年夜里到的京城。
奈何暮色已沉,城门已关,众人便往张家村庄子歇了一宿。
胤礽一行归心似箭,甄士隐夫妻十分体谅,翌日晨起甚早,赶到城外的时候,正赶上开城门。
贾蔷略感风寒,贾蓉在马车中陪他,胤礽与胤禔却是骑了马。
本该着急入城,胤礽听得不远处马蹄声响,鬼使神差回头一望,立时勒住了马,向胤禔道:“师兄,那马车好像是你府上的车架。”
胤禔猛然回头,定睛去看,那马车上果然带着北静王府的标识。
此时已在皇城脚下,胤禔便也抛开那些顾忌,拨转马头迎上前去。
胤礽叹了一声,拍马至贾蓉与贾蔷所在马车边上,道:“蓉儿,蔷儿,你们带着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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