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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府不过是挪挪避了风口就能保得性命的,可是那北静王府怎么说都是同皇家根枝纠结在一处的大树,挪不得!
胤禔脸色青了一瞬,他总算明白北静王府这些日子明明谋算不错为什么反而在宫中前朝做事不如以往顺心,他们也是一叶障目,心焦之下,这几日行事较之以往很是有些急躁了,竟是忘了皇家大忌。
或者说,胤禔心思复杂的看了眼胤礽,他们如此反应倒是应了皇上的意思,皇上是想让贵勋皇族都向着太子,至少现在是如此,此人行事倒是同皇阿玛很是相似,只是,为什么?胤礽此时将这一层挑开是想提醒他们什么?皇帝如此安排……又有多少全然是为了那太子水泱?
胤礽伸手戳了胤禔眉头一笑,微微一笑,往贾赦身边走去。
胤禔的眼睛里慢慢都是担忧和后怕,他这个大哥如今竟是如此的信他,他都不好意思算计他了!
瞧他这大哥对皇帝心思的揣度到底是不如自己,而自己也时常站错自己该在的位置,也好,都说当局者迷,他们两个正好站在对方的局外,倒是契合的很呐!
回头看着那边瞧着自己说话的师徒两人,胤礽对胤禔笑着招手。
方森杰看着胤礽几句话逗得贾赦的同僚人人欢欣,唇微微翕动,低声问着胤禔:“佑明就这么相信瑾安?”
胤禔一愣,啃着胤礽的背影,微微一笑:“……可能我们是知己朋友吧。”
这世上唯一同时见证了自己两世人生的人,就算也将对方划在局里,亦是让人同自己并肩而立。
他们之间说保护太过虚伪,所幸这一世不用你死我活的争斗,相互扶持很是不错。
瞧见胤礽对自己招手,胤禔隐晦的丢给胤礽一个白眼儿,同方森杰行了礼,便往胤礽身边儿而去。
水臻瞧见方森杰略待俏皮的对自己眨眨眼,费力咽下喉中酒,转开眼,不去看某个喝了酒就没正形的友人。
方森杰一笑,转身离开。
本来这等宴席上新郎自然是主角,可这一次胤礽无疑又夺了林海的风头,胤禔瞧了眼被各家老爷考校夸赞,为自己同各家公子引荐的小小孩童,抿唇一笑。
从上辈子开始胤礽就是所有人目光的焦点,这点实在是无法抹去,转眼瞥见林海复杂莫名的脸色,胤禔叹口气:保成啊,你倒是说说看让林海怎么稀罕你?知道这种事情说了也没用,胤禔摇摇头,对上各家公子防备试探的眼神,温柔一笑。
胤礽也觉着自己可怜呢,贾赦的同僚来了不少,先头在女眷那边儿他一番行礼说话就累得够呛,现在各家老爷为了和北静王府攀上些眼缘,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唤了他过去说话,然后不着痕迹的夸奖,之后自己便得善解人意的将胤禔招过去……他该是庆幸如今各家管只比自家父亲高的公侯权贵之家的少爷至少比自己大三岁吗?
水臻瞧了眼不一会儿就混在了一众孩童中的胤禔胤礽,笑着摇头。
“夙平两个儿子都乖巧聪慧,怎的还摇头?”
水臻偏头瞧了眼东平世子穆兴,任他为自己把盏,抿了口酒方道:“只是觉着自己老了。
静之又去寻他师傅去了?”
穆兴在他身边坐下,叹道:“果然是近墨者黑,你如今着说话这戳人心窝的劲儿倒是和沐言愈发像了。”
水臻斜了他一眼,沉默片刻,还是开口道:“你该知道我们恼的是什么,说来你今天怎的来了?”
穆兴摸着酒盅,漠然道:“林海将往江南去,我来瞧瞧这林家最后一人是什么模样。”
水臻皱了眉头,眸眼一转,见左近无人,抬眸看着穆兴的眼,沉声道:“当年是林公做事不地道,可……你又犯不上赔上一辈子!”
穆兴轻笑:“那位既然敢直接出手害死阿成,我便下大注陪她玩上一把而已。”
水臻不再说话,垂眼把玩手上酒盅。
穆兴瞧着南安王霍思走来,低声道:“三皇子虽然被皇太后看重,倒是谨记孝悌。
四皇子虽出身低微,却颇通佛缘,时常往大业寺去寻戒言大师说话,很是投契呢。”
言罢起身离开。
霍思皱着眉坐在水臻身边,苦笑道:“瑶玶瞧着愈发消瘦了。
夙平,现在他也就能听你两句话了,你怎的不劝劝他?”
水臻合上眼,不去看霍思的神色,只淡淡道:“瑶玶也不是小孩子了,自己有主意,我劝过他要保重身体的。”
胤礽拽了拽胤禔的袖子,示意他去看那边儿水臻以手支额不胜酒力的模样。
胤禔笑着同众人告了罪,往水臻那边走去。
胤礽坐在贾赦怀里,听着相熟的大人们说话,瞧着那边儿青衣人萧瑟的背影,心下念着那人的身份,总觉着他和胤禔还是疏忽了对当朝公侯秘事的探究,毕竟势,说到底还是人,人心又实在太难捉摸,若是他们身后没有爵位背景倒也可以忽略了这一段,可谁让他们都是半只脚踩在局中的呢?
从林家离开,贾府两房各乘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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