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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宁知道她打定了主意不肯松口,且听她的意思,那人倒还会找上门来,她无奈恼怒之际,望着钱氏凄惨的模样,心里又有股解恨的快感。
这人临到死,还盼着她也不得好吗?不过她岂会如她所愿,让她满意而去?
她丢开钱氏,嫌恶地擦擦手,看着她冷冷道:“既然如此,那你尽管在下面等着。
看看你先等来的,是你那一双儿女,和你背后那所谓的依仗,还是我。”
钱氏还想再说什么,但毒药已经完全发作。
她疼得从椅子上滑了下去,蜷着身子在地上打滚,张口便只有痛呼。
到最后,她张着嘴,黑血从口里溢了出来,却连声响都发不出了。
展宁冷眼看她一阵,最终转身拉开了房门。
卓管事带着人手守在数米之外,见她出来,视线先往她身后飘去。
“我已经问完话了,你们进去吧。
今日之事卓管事如果需要,尽管向祖母禀告。
但无论如何,我今日都当承了卓管事一个情。”
展宁话说到这份上,卓青也不是不识趣的人,得罪展宁去领汪氏的罚,与卖对方一个人情你好我好,他自然选择后者。
于是他当即便保证道:“大公子言重,今日之事并非要紧事,无需告老夫人知晓,大公子尽管放心。”
“那便谢过卓管事。”
展宁告了谢,举步离去。
秦川牵了两匹马等在一旁。
他跟着展宁一路赶来,展宁却不肯让他进屋,只让他在外面等着。
如今见展宁出来,脸色却十分不好,他不由问道:“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展宁朝他摇摇头,“无事,来问些事情,没有问出来。
如今天色不早,我们也该回去了,走吧。”
说着便从秦川手中接过其中一匹马的缰绳,翻身上马,一抽马鞭,人已先一步疾驰而去。
秦川本对展宁这般敷衍的回答有些气闷,但见对方快要走远,怕跟不上,又只得跟着翻身上马,追了过去。
展宁回府之后不久,钱氏在庄子上畏罪自杀的消息便传了回来。
展云翔听了这消息愣了许久,当晚便喝了半晚上的酒,甚至破天荒地不顾形象,在后花园里发起了酒疯,结果不慎落了水,吃了惊,唤了大夫来折腾了半夜。
汪氏为此气恼不已,却也暗暗庆幸,总算收拾了钱氏这个祸害,展云翔如今是心里憋气,想来闹腾一阵,慢慢就会好了。
展颉与展欣这会已经被送去了栖云寺抄经,那边离庄子上要远一些,大概还没得到消息。
至于展宁,她对事情的真相心知肚明,自然也就不去理会。
她如今心里揣摩的,是钱氏不肯松口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能替钱氏办下这么大一桩事,要么和钱氏关系匪浅,要么就是两人有共通之利。
听钱氏死前的意思,明显是留了一手,将对方留作展颉兄妹的依仗。
眼下钱氏死得突然,展颉、展欣日后回来,必定还有得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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