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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正月十五后,陆续有媒婆上门给蒋府二小姐说亲。
听李妈妈八卦来的消息,蒋欣瑶发现,这个时代庶女的婚嫁选择相对要小得多。
要不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妾,要不就是官宦人家的填房。
那些个名门望族,世家子弟很少会娶一个庶出的小姐做正房奶奶。
在她看来,二姐长相文静,性格温柔可人,正是居家过日子的上好人选。
虽说生母是个姨娘,也是从小就养在嫡母身边的,言谈举止自有风度。
若生生为人做妾,真真是可惜了。
这边欣瑶为她二姐担心,那厢边杜姨娘更是着急上火。
她这辈子唯一的依靠便是女儿,婚嫁的好坏,不仅关系着女儿的一生,也关系着她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
杜姨娘一路从丫鬟走到今天,多少苦楚,多少辛酸,只能在夜半无人时,含泪咽下。
大老爷的妾室哪是那么好当的,别看那几个如今青春貌美,风光无限,大老爷疼的跟什么似的。
一旦人老色衰,又无孩子傍身,凄凉可见。
若大太太那时再来个秋后算帐,日子真真是比死还难受。
杜姨娘从小跟着陈氏,对她的性子一清二楚,哪里是个好相与的。
若不是看着这些年她侍候的好,人老实本份,不争不闹的份上,又怎么会容下她们母女两个。
若说当初大老爷酒后用强也不尽然。
蒋宏建虽不是什么**才子,青年才俊,却自小生在官宦人家,形容举止自然不凡。
杜姨娘自打陪嫁过来,天天与大老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少有些心动。
奈何一是自己没那身皮囊,二是陈氏看得紧,寻不着时机。
好不容易等着个机会,杜氏哪有不牢牢把握的,半推半就,欲拒还迎成了好事。
过后怕太太疑心,硬着头皮跪了几日,才安抚了陈氏的疑心。
陈氏对付那些个小妾的法子,杜氏心知肚明,心道若想有个一儿半女,还得依付于她。
所以,这些年,她就像个影子似的站在陈氏身后。
做妾是为什么?不就是为自个搏个前程吗!
生儿育女为什么?不就是母凭子贵吗!
因此,杜氏头一个不愿意女儿走她的老路。
堂堂蒋家二小姐,怎么着也得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做个当家奶奶。
哪料想形势比人强,从这两天上门求亲的人家杜氏才发现蒋家二小姐没有意想中的那样不愁嫁。
这日,她耐着性子替陈氏捶了半天腿,陈氏舒服地叹了口气道:“这两天上门给二小姐求亲的人,你都知道了吧。
这王家虽说是名门望族,这些年朝中无人,里里外外都露着股落败相,子孙们也无个上进的。
他家三爷虽说是嫡出,却只在家混日子,娶了几房妻妾,均无所出。
看中咱们家二小姐,多半是为了子嗣。
咱们瑜儿这般人品给他做妾,生生是糟蹋了!”
杜姨娘心里愈发觉着心酸,如实的点了点头。
“那蔡老爷是个六品知县,年岁上差了许多,儿子,女儿都比咱们家二丫头大,进门虽说是当家太太,这日子却也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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