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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肩头被人沉重地掰住,整个人迫于无法抗衡的力道转回身体直面着他,我猝不及防和他目光相撞,无法控制地解读出了他眼神里充斥着的、难言的寂静和悲伤,沉甸甸几乎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赶紧闭上眼睛。
亚瑟把垂挡面孔的碎发从我眼前拨开,紧随指尖落下的是他的嘴唇。
他最初吻得特别轻柔琐碎,慢慢地力度逐步加深、还带上时不时嗫咬下唇的动作,到后来不出所料地钻进口腔,报复性地碾压舌根直至疼痛酸麻。
直到唇边都被磨蹭得湿润泛红,他才气息不稳地放开了我,眼神愈发透蓝明亮,语声急促而凌乱,“明天你还会不会来听我讲故事?”
我从没这么狼狈过,低着头用温凉的手背抵住一阵阵发热的双唇,过了半晌难以启齿地开口:
“恐怕不行——明天我和史黛拉有一些……临时的安排。”
我不想说谎,可我别无选择。
亚瑟直视着我,蓝眼睛湿漉漉的。
“你要和我分手吗,佩妮?”
他直截了当地问。
“……”
我哑口无言。
不能说我从来没有考虑过,实际上,我的确考虑过很多次,或许分手才是最恰当的解决方式……
显然我的避而不答被视作了一种默认。
他沉默而隐忍地偏过头,探手想要碰触我却又收了回去,“我……”
他的嗓音艰涩,呼吸错乱,似乎每说一个字都面临着极大的阻碍:
“我不想……”
那个字被他拖得很长:
“和你分手。”
他第一次在没有引导和纾解的情况下说出真话。
“我没这么说……”
我抓住他的手,安抚性地交互摩挲指关节,耐心等待他的声息平稳下来,再抱着无法言明的心情轻声说,“我只不过需要一点儿时间冷静一下,亚瑟。”
接下来的一连几天我专心学业,不愿承认自己是在借此逃避他,和他背后那段令人窒息的恐怖真相。
亚瑟也不再主动出现了。
每当我下课路过那幢庄重威严的法学大楼,总要仰头看一眼整齐排列的玻璃窗,忍不住猜想他的身影会像以往那样在某扇窗户后面浮现,含蓄地对我略微颔首致意。
他消失得杳无音信,没了敦促我赶写论文的短信,没了老是在我空闲时准时响起的电话,也没了他讲到一半匆忙中断的那个爱情故事。
《y》——有好几次史黛拉忍不住拽着我的衣袖,想给我透露后面跌宕起伏的剧情,都被我面无人色地飞快摆手回绝了。
“你变得可真快,佩妮。”
图书馆自习区域的圆桌前,史黛拉单手撑着下巴,从头至脚仿佛全然陌生那样仔细打量着我,“一个礼拜前你还非要我剧透给你,现在怎么又什么都不想听了?”
她的声音在空旷静谧的区间显得有些刺耳,被隔壁桌的三个高大黑人横斜了一眼,立即噤若寒蝉地缩了缩脖子。
“半年前我还从不错过一场派对呢。”
我抽空吸了一口橙汁,然后继续艰难地誊写从资料里摘录的引论,头也不抬地低声道,“但是现在?你瞧我坐在哪个地方,手里拿的又是些什么……”
“噢,可怜的小东西。”
隔着半张桌子我也能感觉到她同情的眼光,“是不是亚瑟禁止你参加那些有趣儿的活动?他看起来完全就像是那种家伙……”
“……不,不是。”
提及亚瑟我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很快就被掩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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