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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皮特。”
我不想对上一次见面时他粗鲁的表现多说什么,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赶快把亚瑟送回旅馆,我只得向他求助,“你能帮我个忙吗?”
在皮特的帮助下,亚瑟终于顺利地躺回了床上。
我给前台打电话要了一袋冰块,覆盖在亚瑟发热的额头间。
做完这一切,我一抬眼,发现皮特还没离开。
“我们很久没好好玩儿过了。”
他将我从床头一把拽起来,跃跃欲试地按到墙上,神态急不可耐,“这次干脆当着你睡着的新男友面一起亲热,怎么样?这肯定要比我们在中学校长办公室来的那一回更刺激……”
“没门儿——想都别想。”
这个主意太荒谬了,我不暇思索地断然拒绝,使劲挣开了他的双臂,难以置信地望着对方,“你疯了吗?!”
他没想到会遭到我的一口回绝,惊愤中还藏了几分困惑不解,站在原地愣了半晌,大步上前恼羞成怒地钳住我的胳膊,“原来的你可要有趣得多了……”
我眯了眯眼睛正准备以胯下一记正踢让他好好领会教训,亚瑟的声音突然从被中传了出来:
“滚开,皮特——”
*
“……醒了?”
皮特一怔,悻悻摊开手,表情里满是娱乐被打断的遗憾和无趣,“真没意思。
好吧,看来我不得不说再见了,佩妮。”
在我真正抬起脚踹他要害之前,皮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我锁好房门,在心里粗略地检讨了一下自己以前选择男友的眼光,再转头望向亚瑟所在的方位:
“你好点儿了吗,亚瑟?”
“……佩妮……你好……”
他答非所问,整张脸大半都蒙在被子里头,嘟囔着发音类似“一封信”
的语句。
我发觉不对劲,凑近了床头附身看他。
他睫毛低垂,眼皮底下的眼珠微微颤动。
我可以断定他一直在熟睡着,从没醒来过。
那么他刚才说的话……是做了什么梦吗?
显然浅眠中的亚瑟无法给我回答。
我走出门去,转身为他关上灯。
“嘿,这位小姐。”
就在隔壁我的房间门口站有一个中年亚裔女人,染着栗色披肩长卷发,气质与形象俱佳,尽管眼角不可避免地浮着绵密的细纹,可红润嘴唇和相得益彰的精致妆容仍让她风韵犹存。
她说着一口纯正地道的威尔士中产阶级口音,手持一朵玫瑰花,略微欠身递到我眼下,“要给你的男朋友买支花吗?只要八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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