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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言蹊反问,声音拔高了些,刚好够整个楼道都听见,“当年庄家出事,他为了保护庄清时把整个庄氏的死盘接了下来,所有的人证物证、我能想到的东西都在他手上!
我不找他难道找你,你去给我偷出来吗?”
顾况一震,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你要重查当年的……”
唐言蹊灌了口酒,“我自己做的事我认,庄忠泽的死我脱不了干系,这五年牢狱之灾就当是在罚我枉害一条人命。
但是我没做过的事,我不会认!
该由谁来负责,我迟早把他揪出来。”
“你有你自己的主子。”
她看也不看顾况,嘴角有薄薄的弧度,“不用一口一个老大的叫我。
他想扳倒陆仰止,你让他提着刀正面刚,谁赢谁输我绝不多问一句。
总惦记着从我身上下手,也太不男人了。”
顾况闻言脸色一变。
眼见唐言蹊要关门,他一伸胳膊挡住了她的动作。
“老大,你这话是认真的吗?”
顾况望着她,神色有些痛苦和受伤,“你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墨岚是为了谁才想扳倒陆仰止的!
我们从小到大二十年的友情,他尽心尽力为你做了多少事,难道都偿还不了五年前一个小小的错误吗?”
他表情里的质问和锋锐让唐言蹊一阵恍惚。
小小的错误?
她淡淡地挽唇,细眉间绕着浅浅的凉薄,“我还真不知道。”
话音落定,她把顾况的胳膊往门外一扔,再不犹豫地把门关上,落锁。
顾况站在门外,一寸寸收拢手指。
刚想再敲门,却被人拦住了手腕。
“墨岚!”
他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你没听见她刚才说什么?”
“住口!”
男人两道长眉蹙得稍紧,开口沉稳冷峻,“她是你老大,不准在她面前放肆!”
“你他妈也是个没心肝的!”
顾况一拳重重捶在墙上,也不想想他是为了谁才跟老大翻脸的。
男人的五官深邃而英俊,气质更是万里挑一的卓然,穿着藏青色的西装站在灯光下,如一副唯美的画。
不过,此刻的他若是入画,这幅画的色调,必然是黯淡神伤的。
“当年是我失德在先,才害得她和陆仰止走到这一步,她记恨我也是应该的。”
男人垂着眼帘,敛去眼底的自嘲,“现在她要重查五年前庄家的案子,我们帮她就是了。”
“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况努力平息怒火,疑惑道。
墨岚扬起弧度倨傲的下颚,站在电梯里,眸光远眺窗外,若有所思道:“那就要问问陆仰止手里的证据了。”
与此同时,屋里的唐言蹊灌下最后一口酒。
烈酒入喉,一路烧到她心里去,灼得她生疼。
爱也好恨也罢,就算陆仰止再怎么折辱讽刺她,她都得逼自己忍着。
因为陆仰止这条唯一的线索,她说什么也不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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