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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墨、凝墨,泼墨,行云流水,错落有致,竟将画中的人儿画得如此有韵味。”
言罢,言语间又有些羞赧,只以为那画中的女子是自己。
“这画总归不好,还是烧了吧。”
国主要卷走那画,国后却将它揽在自己的水袖中,盈盈一笑:“官家的心意,臣妾怎可辜负了?这画烧了可惜,不如臣妾替官家好好保管着。”
国后得了那画,十分欢喜,回到瑶光殿后让流珠将画儿装裱起来,挂在房间正中。
这时,奶娘抱来了小仲宣,国后见他长得粉妆雕琢,咿咿呀呀地,十分欢喜,含笑逗弄一番。
小儿咯咯地笑,越加让国后喜爱,脸上的满足之情似涨过的春水,盈盈满漾。
夫君美盛,小皇子活泼,曾经与她争宠夺爱的那些宫妃御妻也都被她处置,对她而言,人生已是花好月圆。
往后的日子也要这般宁静怡美,方不可辜负这一生的荣华富贵。
国后这样想着,丝毫也没有注意到流珠脸上淡淡的隐忧,流珠心不在焉,将画贴在寝殿里,贴了数次,还是没有贴正。
这次倒好,那画直剌剌地从墙上掉落,被旁侧的一个小宫女慌头慌脑地一踩,竟然给踩烂了。
国后心疼,修眉微蹙。
那踩到画的小婢女早就哆哆嗦嗦地跪了下去,连连颤声道:“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国后颇有些不耐烦,“粗手粗脚、笨头笨脑的,以后只许做些粗使的活,不准再进来!”
那小婢女抽抽噎噎地下去了,流珠没有半点认错的神气,脸上反倒是沉沉郁郁之色,像是化不开的乌云。
国后难掩不悦之色,“流珠,你也是个麻利的人,今天怎么这么不小心?还不将画捡起来的,好好拾掇拾掇?”
流珠稳了稳心神,言语冷淡:“依奴婢之见,这画就该扔了。”
国后冷不丁听她如此一说,又惊又奇,“你在说什么?”
窗边透进一丝黄昏的光亮,斑驳流离,衬得流珠的脸色也十分阴翳,流珠鼓足了勇气说道:“奴婢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罢!”
国后虽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但见她这幅情貌,极为少见,心中也暗暗不好。
“奴婢觉得,这画中的人不是娘娘,而是小小姐。”
国后如被雷轰击一般,半天还没有回过神。
流珠咬了咬牙,索性说得明白,“奴婢几日里觉得,官家是在思念小小姐……”
愣了这半晌的功夫,国后终于明白过来,明明是秋日凉爽的天气,手心里却沁出了细细的汗珠,手中重重一震,不觉间多下了几分力,抱着的仲宣觉得不舒服,哇哇哭出了声。
国后焦急,唤来了乳娘将仲宣抱下去,这才用锦绣巾帕拭去额上的汗珠子,声音也锐利了许多:“你为何这么觉得?”
流珠将地上的画拾起,画中的美人皎皎莹润,笑靥婉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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