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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包子?”
方被自荐的田畴,出声消弭了窘迫的刘虞,又被大嗓门吓了一哆嗦,“啥…啥是包子?”
“张飞灌汤包,这个不能教。”
张飞大脑袋连连扑棱,一边伸臂把笼屉前递,让刘备,关羽,田豫三人帮着提笼分包子,边理所当然的冲刘虞一哼哼,“咋能一咬烫嘴流油,有诀窍哩。
俺回头要收几个家仆,给俺开包子铺。
只能给刘公白吃,不能予刘公诀窍,不然你让你家仆也开包子铺,俺咋办哩?”
“…老夫没想过卖包子。”
刘虞嘴角一抽,没法跟憨张飞计较,被憋的有点内伤。
“那是你还没吃过张飞灌汤包。”
张飞一肘托起剩下的两个笼屉,掀起其上的一屉笼盖,好客的招呼刘虞,“来来,捏个尝尝,趁热啊,凉了不好吃了。”
刘虞没遇见过上来就请他吃包子的,偷眼见刘备,关羽,田豫,皆是很自然的接屉开笼捏包子吃,连田畴都很好奇的去捏刘备递上的包子。
都吃就他不吃,成何体统,于是也伸手拉袖,捏了个包子:“嘶。”
一捏之下,感觉包子还挺烫手,仔细一看又讶道:“白面?”
“对呀,改善伙食。”
张飞自顾自的也捏了个包子,大脑袋朝前略伸,歪头冲刘虞又道,“刘公,伸头,小口咬哦,俺第一次咬,油滴俺一褂子,可难浆洗了。”
“喔噢。”
刘虞从善如流,学着张飞几人的样子,上身略前倾,双手拿着包子咬了一口,一咬之下,浸入面皮的脂油,包子皮里上涌的热油,一下把口津烫的生香。
一被烫,手下本能一紧,包子皮里的热油,真就顺着咬开的口溅了出来,顺手而流,倒是不烫。
“呐。”
张飞见刘虞流了一手油,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伸手入怀掏了沓东西,捏了几张递过去,“擦擦。”
“这是何物?”
刘虞低头吸了口灌汤,又咬了一口,才接过似绢似纸又有树叶纹路,藤丝草筋的家伙什,一边单手擦拭沾油的手,一边顺口问了句。
“卫生纸,很卫生的,草叶芦苇做的,除了擦手,还能擦屎。”
张飞不在意的解释了一句,边大口咬肉包子,边感叹,“人生自古谁无屎,谁能拉屎不用纸?”
“咳咳…”
刘虞被包子呛了一下,剩下半拉肉包子,似看着突然有点腻。
怕张飞再劝他吃包子,赶忙把视线转向正乐滋滋啃包子的田畴,又是干咳一声,招呼道:“子泰,你果愿留于玄德处?”
“当然。”
田畴一举手里包子,毫不含糊,“起码此处伙食不错,肉包子呦。”
“相走田,走起来的田才是相呀。”
刘虞一时竟也觉田畴乃一绝好人选,田畴换田豫,岂不换了个相,念及自己本要入甘陵国为相,今又欲讨北盟之相而不得,不由拈须颔首,“你少持家,喜读书,《货殖列传》却教不了你如何货殖。
现成的经世济用之学,就在此处,你留下也好,且活读以致用。”
“畴正有此意。”
田畴咬着包子,一抹嘴,笑嘻嘻一应,“读陶朱公之《计然篇》,尚存诸多不解之处,便是不随刘公同来,畴亦要寻机找小仙先生请教才是。
能使公帑求私学,那是再好不过。”
田畴没信口开河,他愿留于北盟,一大半原因,真就是为了请教殖产兴业之道。
因为他家既不是士族,也不是豪族,又不是庶族,是宗族。
没阀阅,没章旌牌坊,族里没官,家里没钱,就是亲戚多,族人在乡下盘根错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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