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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是的,他总是让她失望,而今天让她很失望!
她本以为他是个聪明人,可他却笨得像个葫芦,一拍就响,根本就藏不住东西。
不能藏住自己秘密的人在宫里活不下去,凝妃是这样,他也将是这样。
“都回去吧。”
她感到很累,身心都疲惫不堪。
膝盖传来的伤痛早已经麻木,只在颓然转身的那一刻才发觉站立不稳,靠在了宁瑞肩上。
不知怎地,忽然就想起了皇后。
皇后在最需要那个人的时候那个人不在她身边;而那个答应帮她的人,在她最需要的他时候也不在。
男人也不过就是这样了,她还得靠自己。
护卫军垂头丧气地离开了清和殿,个个都像被煮烂的茄子。
那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少年被卫队长硬拽着拖走了,他还有很多时间以待磨练。
可是对于和瑾,对于卫队长,时间都已经不多了。
卫队长在离去前忽然问道:“公主,太乐府的那名乐师是您要的人?还是……”
还是陛下要的人?他没有说下去。
和瑾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她盯住他的眼睛,毫不犹豫地说:“是我要的人,她与这件事无关。”
卫队长微微颌首,惨淡地笑了一笑,浅浅一躬身说道:“卑职明白了。”
他说完便带领护卫军浩浩荡荡地离去,再没有回头看一眼。
和瑾一言不发地目送着护卫军消失在林木掩映中的身影,直到火把燃烧的火光也渐行渐远才收回视线,思绪却拢上一层迷雾。
卫冕说他明白了,他明白了什么?
她深知此人虽性情耿直,偶尔做些无伤大雅的傻事,但并不愚笨。
不如说,很多事唯有作为旁观者的他最清醒。
可是这样的人也会被感情冲昏头脑,他明白了什么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她下意识看向卫队长离去的方向,那里只留下一片丛丛树影在黑暗中婆娑摇动。
月空时而明朗,时而阴沉,乌云在不知不觉中布满了天空。
雨,将落。
子清呆呆地看着和瑾在宁瑞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回内殿,只在经过他身边时才轻声问道:“你们队长呢?”
声音轻得只有子清能听到,可他却答不出来。
没有比这一刻更让他难堪的了:危机时刻队长不在,副队长毫无用处,他们这支护卫队实在是太丢将军颜面了……
和瑾没有说什么,或许她压根没想过能得到答案。
直到她瘦弱的背影消失在蜿蜒曲折的回廊里,子清都没法抬起头来。
“从今天起,我要对公主改观了。”
孙钊不禁啧啧叹道。
“我早就对她改观了。”
张花病也跟着嘻嘻笑道,“她比咱们队长更像一个老大。”
虚惊一场过后,两人各自拍着胸脯抒发感慨,全然没有注意到子清黑得堪比夜色里的煤炭一样的脸色,双双回头笑问:“二少你觉得呢?”
“别提他,提起他就一肚子火!”
子清没好气地低吼出声,张花病和孙钊吓了一跳,相互对视一眼都表示不解。
孙钊小心地凑上去试探:“副队长,队长上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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