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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话音刚落,乌衣卫首领大喝一声劈掌而来,毫不留情地直取即恒咽喉。
即恒闪身避过,身后却有另一人横扫他下盘,他顺势后翻跃起,单手撑住偷袭者的肩膀翻身而过,落地之时反手擒住了对方的手臂。
也不见他如何用力,一手按住对方肩头一手捋过对方手臂,竟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其一条胳膊卸了下来!
那人嘶吼着滚在地上,杀猪似的叫。
其余三人仅是一顿,继续分散围攻。
一人挥拳而至,即恒闪过的瞬间便架住他的手,顺势踹飞从旁袭来的攻击,而那人的胳膊被擒在他手里,尚未来得及惊恐只听“咯啦”
一声清脆的骨折声响,那条手臂已如死蛇般软绵绵地垂落下去,唯有椎骨的痛觉猛烈袭击大脑,一声嘶哑的嚎叫出声,人已倒在了地上。
才不过须臾时刻就放倒了两名队员,领队愕然看着在地上乱滚的下属唇色不由发白。
而这时,即恒已经反手扼住了最后一人的咽喉,伸腿踢向对方膝盖,在一声痛呼声中壮硕的体格沉重地跪倒在地上,露出身后的少年罗刹一般无动于衷的神色。
领队迎上少年冷漠的视线,背后不禁爬上一股寒意。
他一早进宫就听闻了些许关于这个少年的传言,不论是赤手空拳驯服白虎还是重创食人鬼救出公主,关于他的传言总是被传得神乎其神,神得就像假的。
而当他真正见到这个少年,竟没想到是在太乐府瞥见的顽童。
个头不高,身形也不算健壮,清秀的脸庞上一双无辜的眸子不安地转着,十分伤脑筋的样子。
这种柔弱之姿仿佛一只随手就可碾死的蚂蚁,他失望之余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对宫中的井底之蛙嗤之以鼻。
而郡主竟然得意忘形要收他为护卫,意图取代他们的位置,他又怎会甘心!
可是此时此刻,他再次与少年四目相视,心底却爬上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
这个不及弱冠的小鬼下手之快,之准,之狠辣,竟是游刃有余,没有分毫差错。
他似乎十分习惯与人交手,并且非常精通如何在不杀死对方的前提下尽可能折磨对方。
卸掉胳膊恐怕都还是轻的。
此时他的模样与先前并没有多少改变,然而有某种说不清的压迫力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使之看上去竟是判若两人。
难道方才都是他的伪装,这才是真面目?
一滴豆大的汗珠悄悄自领队额上滑落,在春日的暖阳下竟也像置身夏日酷暑般令人焦躁不堪。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骤然响起,面前同伴煞白的脸色直挺挺地向前倒去,抱着胳膊痛苦地翻滚。
少年眉间不甚厌烦地皱了一下,随意将脚边的人踢开,就像踢走一件垃圾,他迈过那人扑腾的双腿,重又望向领队,幽深的双眸在逆光下仿佛两只窟窿,分外瘆人。
忽然,少年身子猛地一倒,被横撩于地。
柳絮惊呼出声,然而在他的额头堪堪触及地面时双掌撑地而起,一记回旋踢踏上身后的偷袭者脸颊,将对方重新踩在地上,死死勒住了他的脖颈,双眸之中一道厉色横过,背着暖阳分外狰狞。
那人的双眼已经翻白,仅有的一只手无力地扳住横亘于前的手臂,已是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住手!”
领队及时喝止,上前踏了一步。
少年死扼住脖颈的手才停了下来。
他松开手中的力道,任凭对方的头颅死掉一样颓然垂落在地,盯着领队面无表情地说:“阁下光明磊落,偷袭这种卑鄙的行为,不该是你和你手下应有的风度吧?”
领队无话可说,冷汗如雨般渗出。
他牢牢盯住少年洞黑的眸子,深陷的眼窝里藏着微不可察的精光,他拱了拱手道:“小兄弟如此好的身手,断不必为此折了威名。
我愿代我兄弟赔罪,还请你手下留情,饶他一条生路。”
他转瞬又说,“更何况皇城之中无端杀戮,陛下问罪起来,又该如何交待?”
即恒默然凝视着他,唇边噙起一丝冷笑。
这个领队果然不是省油的灯,看他句句都言之凿凿,分外有理,可是让人听来却不甚舒服,难怪柳絮宁可孤注一掷也要教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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