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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儿没能明白过来,暮成雪又一次消失了。
抱住已经昏厥的妹妹,眼泪终于克制不住大颗大颗滚出眼眶,欢儿望着空无人烟的前方不可遏制地大哭了起来。
“父皇,快来救我们啊……”
杯盏中的茶水突然荡起一圈细细的波纹,此时并没有风,亭中花香袅袅,沁人心脾。
陛下执着棋子,望着杯中涟漪不知为何有些心神不宁。
“执子不落,犹豫不决,这可不是陛下的作风。”
身旁女子一声浅笑,语声清朗,恣意动人。
另一个威严的声音立刻制止了她:“絮儿,不得无礼。”
柳絮撇撇嘴,乖顺地垂下头依道:“是,父亲。”
陛下难掩笑意望向柳絮,将心中疑虑压下,悠然笑道:“皇叔,无妨,朕就喜欢柳絮妹妹的直爽。
只是不知今日吹了什么风,皇妹竟然肯赏光相陪来看棋,倒教朕受宠若惊。”
柳絮不理睬陛下的调侃,兀自摘下一枚果子咬了一口,淡淡道:“我又不是陪你,是陪我父亲。”
陛下闻言不由一声轻叹,惋惜地摇了摇头:“唉,朕喜欢你的直爽,但也常被你的直爽所伤……看来今日又是朕自作多情了。”
柳絮抿唇一笑,眸中波光流转,嬉笑道:“陛下身边美女如云,又怎会稀罕我。
我父亲身边就我一个女儿,今后能相陪的时日已然不多,我这个做女儿的多花点时间孝敬老人家是应该的。”
她话音方落,陛下早已按捺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柳絮不明所以,就听南王颇有些埋怨的语气幽幽传来:“真是女大不中留,还没嫁就想着走了。”
柳絮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粉颊一瞬间通红,陛下止住笑意揶揄道:“得此良妻,看来盛青今后的日子是不好过了。”
柳絮羞愧难当,咬着嘴唇目光哀怨,方才保持的淑女形象荡然无存:“你们就知道欺负我,我不陪了,自己慢慢下吧!”
说完急急退席,陛下连忙对着她的背影吩咐:“给郡主让路,撞着磕着朕要你们好看。”
听到这句话柳絮跑得更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无踪。
凉亭里渐渐冷寂下来,唯有茶盏之中水波轻荡,一缕清风徐徐拂过耳际。
南王端起杯盏浅啜,自棋盘开局起他便一言不发,此时放下杯盏慢慢开了口:“陛下请老夫来,想必不单单是为了下棋吧。”
陛下捻起随风飘入茶中的海棠花瓣,脸上笑意已经褪去。
呈倒铃状的花骨朵色泽粉嫩,娇艳欲滴,仿佛待字闺中的少女含羞待放。
南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继而又道:“你到沁春园来,想必也不单单是为了给瑾儿庆生吧。
你想做什么?”
陛下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他将花骨朵摆放在棋盘正中,请南王观赏:“皇叔虽不参与纷争,但天下局势看得比谁都清楚,您认为此时此刻朕该如何是好,才能顾全大局?”
南王的目光沉下来,他早知这般兴师动众的盛宴必定有所目的,是福是祸均躲不过。
“陛下年轻有为,比起先皇更有谋略,心里自然已有主张,又何必多次一问。”
陛下闻言露出一丝苦笑,他执起一枚“相”
棋摆在海棠花边,又将三五枚“兵”
棋一一摆放在“相”
与花的周围,形成合围之势:“叛军□□余烬未灭,内臣野心昭然若揭,盟友居心否侧,又有美浓滋扰边境……如此内忧外患,饶是朕也很是举棋不定,所以才借此机向皇叔讨教。”
南王望着棋局,许多过往的思绪都记忆犹新,他盯住棋盘上的花骨朵许久,才伸手指了指守在花边的“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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