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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慕初郁沉声道，攥紧的拳头，泄露了他的紧张。
“要疏通肺经，是最难的，也是有一定危险的。尤其是外祖母现在的身体状况，不一定能承受得起蒸体之痛。”沈静禾拧眉道：“且，外祖母的情况，至少要三个疗程，才能彻底清毒。”
护国公夫人身子一晃，若非谢斌搀扶的及时，已经栽倒在地。
“无他法吗？”慕初郁深呼吸后，审视的望着沈静禾。
这蒸体之法，御医院根本无人能做。
唯有药王谷，敢用这样的方法救人。
可一旦救治的过程出错，人便可能被活活蒸死。
便是年轻人，也不一定能受得住这样的治疗方法，更何况是老夫人这样的年纪。
纵然怀疑沈静禾的用心，可见她摇头之后，慕初郁犹豫了片刻方才询问道：“你有几成把握？”
“三成。”沈静禾细细的思量一番后，认真的答道。
“三成？”慕初郁拧眉，对沈静禾的用心，再次猜度起来。
“外祖母如今的情况，若不治疗，只是单纯的调理，我能保证在配合我治疗的情况下，可以为外祖母延续三个月的寿命。”知道众人接受不了，沈静禾又开口道。
三成的把握，是沈静禾的保守估计，亦是她身为医者的谨慎态度。
但不管是否冒险治疗，都需要先为老夫人调理身子。
此刻，沈静禾将自己的身份定位为医者，并不急着催促家属们做决定。
回宫的路上，慕初郁始终靠在车厢上闭目眼神，对蒸体之法不曾询问，对沈静禾手腕上的伤也不曾关心。
沈静禾倒也乐得自在，她现在急需要休息。
眼帘渐渐沉重，沈静禾不觉间便陷入睡眠之中。
‘嗖！’
‘叮！’
“护驾！”
随着一支利箭射中车厢之上，一场混战开始。
马车突然停下，睡梦中的沈静禾，毫无防备的跌落。
好在慕初郁肯出手相救，将人捞了起来，这才没有跌伤。
“有刺客吗？”沈静禾使劲儿揉揉眼睛，让自己清醒一些。
外头的打斗声，让沈静有些紧张，一只手抓着慕初郁的衣袖，仿若这样才能安全一些。
慕初郁稳坐如泰山，余光一直留意着沈静禾，见她害怕的轻颤，却挺直了肩背，没有因惊慌而失态，神色不由得柔和了几分。
这样的经历，他们并非是第一次。
一如以往那般，沈静禾不管多害怕，最多只是拽着他的衣袖，却不会给他拖后腿，让他分神。
随着打斗声越来越激烈，沈静禾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被埋藏的记忆深处，似乎有什么和现实在重叠。
可仔细去捕捉，却又什么也抓不到。
只有头疼的厉害，要炸裂的感觉让沈静禾闷哼出声，贝齿咬破了略白的唇瓣，血珠儿流到口中，腥咸的令沈静禾几欲作呕。
“很怕？”慕初郁低柔的开口，将沈静禾拥入怀中。
“皇上，帮我取出银针。”沈静禾蹙眉请求道。
外面的战况不知如何，沈静禾不敢让自己在这个时候昏迷。
万一刺杀的人占了上风，护卫在保护慕初郁离开的时候，沈静禾不敢保证他们会带上自己。
虽然不喜欢在皇宫生活，可落入刺客手中，沈静禾无法预料自己将会遭遇什么。
并不知道沈静禾心中所想，慕初郁犹豫了两息的功夫，还是如沈静禾所请。
颤抖的接过银针，沈静禾毫不犹豫的刺入天柱穴和太冲穴。
“你”慕初郁惊讶于沈静禾的动作，但见她舒气的模样，便知道这样会让沈静禾舒服一些。
外面在打斗，这个时候自然是不能传召御医。
想起沈静禾在南书房头痛昏迷前的自虐行为，慕初郁眸中有着几许的忧忡。
“皇上，我不会成为你的拖累的，不要丢下我好不好？”头疼有所缓解后，沈静禾仰首望着慕初郁，楚楚可怜的请求道。
“朕何时说过”慕初郁的话未说完，便听到马儿嘶鸣声，马车竟然狂奔起来。
“坐好！”慕初郁低喝一声，撩开车帘向外望去。
只见刺客竟然有几十人之多，且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
慕初郁低调出宫，自然没有仪仗队，也只是带了二十个御林军护驾。
如今外头的打斗，明显是刺客占了上风。
御林军再想冲上前护驾，却也是有心无力，反而因为分心，而不断有人受伤，甚至是命丧黄泉。
“沈静禾，跟朕出来。”朝沈静禾伸出手掌，慕初郁稳住身形，朝车门的方向走去。
沈静禾不敢犹豫，忙把小手搭上去，跟着慕初郁在颠簸的厉害的车厢里弯腰走动。
没有车夫，马车癫狂的向前奔跑，若再不及时勒住马车，他们很有可能会受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