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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色狗果真是只聪明的狗狗,它很快就回了两声,而后响起了几不可闻的脚步声,可她却感觉听得非常清晰,她仿佛看到它飞快地向着怡红院奔去,甚是敏捷。
约莫半来个时辰,楼梯处传来脚步声,毫不意外是薛知荣失望而归。
但他手中倒是多了一样东西,是一只绣着精美花纹的荷包,那上头的花纹与他从尸体手中取来的布料花纹几乎是一致。
“可是识得这上头的花纹?”
若是以往,薛知荣断然不会这般询问薛云欣,但在知晓她可能是孟思敏后,他便主动与之说了起来,“这荷包是在楼梯上拾到,这块小布是从那死者手心中取来。”
借着明亮的火光,那上头的花纹清晰地落在她的眼里,唇角微微扯起,流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许久她艰难地启唇道:“认识。
从小我就有,不,我和姐姐都有。
是娘亲自所绣。”
而这上头的一针一脚是多么的熟悉,纵使是闭着眼睛,她都能够摸出来。
“这是娘所绣,她会将这些东西送给所爱的人,当然也可能是所恨的人。”
薛云欣说到一半改了口,“我们都有。
如今能有的,要么是她的孩子,要么是她仇恨的人。
无疑,也不曾死去的阿兰是其中一个。”
阿兰,莫非是阿兰杀了棉兰,阿兰从来都在身边,甚至还知晓这个地方?
不,不是阿兰。
阿兰的双眼不会撒谎,永远是那么坚定。
昨日凌晨她还让棉兰带着自己悄悄地离开怡红院。
可是……人是会变的,人也是会伪装的。
娘当初是多么的爱她和姐姐,还有兄长们,可最后……她紧紧拧着眉头。
薛知荣也没有继续追问,将这两样东西收回到袖子里,淡淡道:“有东西发现我们?”
回应他的是薛三郎:“是怡红院的那条看门狗,可能是循着四妹妹的气息找来。”
似乎也只有这个理由还能够说得通,素来他听闻四妹妹与凤穆暄走得很近。
薛知荣点点头,看了眼没有乱动的陈嬷嬷,便也在他们身边坐了下来,悠悠道:“看来能够出去了,都过去五个时辰了,薛管家也该察觉到异样了。”
薛三郎轻愣,难怪这看似在寻找出口的爹看起来那么轻松,仿佛并不担忧被困在里头。
“爹爹,你应该知道娘为何嫁给爹爹,是不是,你能否告诉我他们是怎么认识?”
薛云欣太想知道他们孟家究竟对李梦玲做了什么,会让她如此狠下心来帮别人来毁灭孟家。
“你爹救了你母亲,你母亲以身相许。”
薛知荣的回答很是简单,“而你母亲和李将军究竟有没有关系,或许陈嬷嬷更加清楚。”
薛云欣轻咬了下双唇,看看陈嬷嬷,知晓其是不愿意说,也只好作罢:“大体是有关系了。
只是真没想到她恩将仇报,还要搭上我们这么多条人命。”
在这安静的地方,薛知荣也问出了一直盘踞在心口的问题:“你是怎么来薛府的?”
“我不是那匹黑衣人杀死的,是阿兰将我掐死,她说会让我活下去。
然后我当真就活了,只不过是活在薛云欣的体内,那一次薛云欣让水淹了,好些天才醒过来,是我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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