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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娘揉了揉额头,她还真想不出有什么优点。
“其一,你七祖母一出事,邵管事同你景东叔再也没有缓冲的余地,这两方相斗的结果,不是邵管事离开墨坊,就是你景东叔另起炉灶。
这还不算什么,怕就怕两方相斗之后,嫡宗的孤儿寡妇们成了炮灰啊,这让你七祖母如何安心?”
李老掌柜的咳了一声。
贞娘连忙递了杯水上前,李老掌柜的喝着茶水。
贞娘这时想着,族谱上所记的正是自家爷爷所说的这种情况,不过更复杂些,那就是六房的姑父也参了一脚,最后,邵管事同景东叔谁也没捞着便宜,倒是便宜了六房的姑父。
而嫡宗七房却果真没一个落得好下场。
也就是说,七祖母希望自己做那个缓冲之人。
“其二,城门洞口那个补铁锅的师傅你记得吗?”
李老掌柜这时又开口问。
贞娘听得李老掌柜的话,脑海子猛的一闪,想起了后世大家常说的补铁锅理论。
“铁头那小子做事情不厚道,别人拿铁锅来补,他总是胡乱的一敲,本来小小的裂缝最后无限夸大,最后补无可补,补锅的人只好在他那里买一只新锅了,所以,他的新锅卖的特别快,他的这种做法是不可取的,但记住有一种情形,有的锅其实已经坏的不能用了,但因为问题一直隐藏着,那么他的这种做法就是必须的。”
李老掌柜的道。
“爷爷的意思是,老祖母将墨坊传给我,就是让我做那个敲锅人。”
贞娘问道。
正因为大家都不服她,那么隐藏的矛盾就更容易暴露出来。
比如,六房的姑父,贞娘相信,一但她继承墨坊的消息传出,六房的姑父绝对会整些妖娥子出来的。
“你不仅是敲锅人,还要重新铸一口新锅,大浪淘沙,破而后立,你七祖母对你的看重真是无以复杂了,只是这条路也很艰难。”
李老掌柜叹息道。
贞娘抿着唇深思着,她当然明白这条路有多难。
要不然,她就不会这么犹豫了。
就在祖孙俩各想着心思的时候,院子的门突然被人撞开了。
贞娘连忙站起来一看,撞门进来的是自家大哥。
此时李正良一脸的苍白,两眼红赤红赤。
“大哥,你这是干什么?撞了鬼不成?”
贞娘疑惑的问。
“就是,都多大的人哪,怎么这么毛毛燥燥的,门撞坏了不要花银子修啊?”
赵氏没好气的道。
“大郎,发生什么事了?”
一边杜氏倒是细声细语的问。
“我……我爹……我爹他……”
李正良喃喃的,每吐一个字都似乎十分的艰难。
“你爹他怎么了?又赌了不成?”
那赵氏听得李正良说他爹,不由的急了,景福那厮就不是个省心的,难道在外面刚好了一些,就又故态萌发了,又开始赌了不成?还叫人追债追上门了?
赵氏此时的心又急又气,七上八下的。
“不是,怀德叔回来了,他带来了消息,年边我爹跟着商队去关外收皮毛和人参,回来的路上遇上鞑子,整个商队的人都叫鞑子给杀了。”
李正良哽咽的说着,整个人往地上一蹲,抱着头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贞娘此刻脑袋也是哄的一下,对于李景福,最开始她并没有什么父女情,反而很气他,可自李景福出去做事后,每回若有徽州这边人回来,都会托着他们带信带点东西,哪怕是几颗糖果或几段头绳珠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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