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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的到美!”
庞元英不可思议地看了秦亚茹一眼,只当她在做梦“你算什么,秦文渊算什么东西,我爹和我哥会理会你们才怪。”
话虽如此,听了秦亚茹略带深意的话语,庞元英还是忍不住目光闪烁,不自觉想起那一次被绑,最后那位绑匪的威胁。
说起来,他们庞家书香门第,向来与人为善,便是政敌,也对庞家有几分敬意,像那次一般,会当面表露出对庞家强烈敌意的人,并不多见。
当时庞元英未当回事儿,可后来发生的事情,一桩连着一桩,即便他这个在庞家吃白饭的纨绔子弟,也能察觉出家里的紧张气氛。
庞元英横眉怒对,秦姑娘低眉顺眼,每一根头发丝都写满了温柔,似乎根本没听到他的话“还请小侯爷尽速将此信交与令兄,切记,切记,莫要经旁人的手。”
庞小侯爷说不出的恼怒,刚想呵斥,秦亚茹已经亲手捧着酒杯送到他嘴边,一杯酒灌下去,他的脸却越发黑了。
若是外人看见,怕会忍不住腹诽,这位小侯爷明明有美人相伴,还敢露出便秘一般的表情,也太招人恨。
虽然各种纠结难受,但看着秦娘子那双温柔的眼睛,他还是叹息着将普普通通的信收在宽宽大大的长袖中。
庞元英觉得,自己若是有骨气的话,应该站起身拂袖而去,最后再恶狠狠地抽眼前的女人一巴掌,告诉她,就她这样的,给他庞元英提鞋都不配,让她别太自以为是。
就在庞小侯爷咬牙切齿,提起一口气,猛地站起身,冲着秦亚茹张了张嘴,话还未出口,便听船头传来一带了三分戏谑的声响:“哟?亚茹你和咱们庞小侯爷谈完了?那快点儿礼送小侯爷下船,这等简陋地方,小心污了侯爷的眼,让他老人家不自在。”
高枫倚在门前,似笑非笑地盯着庞元英铁青的一张脸,长袍随访飘荡,黑发与青色的袍子纠缠在一起,颜色分明,竟是好看的紧。
秦娘子静静抬头,两人对望,说不出的温柔缱绻,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分外融洽,仿佛没有任何人能插入其中。
庞元英觉得心口一堵,身子一歪,就坐到秦亚茹身边,挑衅地瞪了高枫一眼:“地方是简陋些,好在阔朗,正适合看歌舞。”
高枫眉毛一挑,秦亚茹也暗自苦笑,可刚托人家办事,总不能就这般把人赶下船,无奈地对视一眼,高枫索性不管他,走过去拉起秦亚茹,自己坐在秦姑娘的位置上,一反手,把秦姑娘按在身边。
坐下之后,他也没放在美人的柔荑,轻轻地握在掌心里把玩,他的动作很自在,拉秦亚茹的手,拉得轻松写意。
庞元英的视线扫过二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目光一瞬间幽暗下来,看向高枫的目光,已经不只是毒箭,简直成了一点即炸的火龙。
高枫到是丝毫不在意庞小侯爷的怒火,秦亚茹不用看也猜得到,此时高将军肯定很得意,就是面上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德性,心里头还不知道怎么偷笑。
这时,教坊司的画舫终于来了。
秦亚茹颇为好奇地探头看去,高枫比她还急切,两个人肩并着肩,做出同样一种动作,庞元英咬牙,闷哼一声:“丢人!”
他是脂粉堆中的常客,教坊司里的女伎见了他都恨不得倒贴,这类‘百huā会’,看过不知道有多少,早就不新鲜。
幽幽的夜色里,隐约传来一阵阵幽香,排成两排,一共二十扁舟,随风而至,舟上锦衣女子且歌且舞,中间还站着一双七八岁的小仙童,手持huā篮,把细碎的huā瓣抛洒入汴河之中,huā瓣随风飞舞,偶尔落在游人的衣袖上,给这个夜,带来几分缠绵悱恻。
随后而来的便是教坊司的‘huā船’。
巨大的平台上,至少有百十个女伎穿着锦衣罗裳,轻盈飞舞,琵琶瑶琴,竹笛玉箫,能让人站于其上的大鼓,诸般乐器,一应俱全。
教坊司能参与这种场合的女伎,就没有一个是容貌不好的,但最引人注目的,却无疑只有一人。
那人甚至连站都没有站起来,就坐在青皮的大鼓之上,赤着足,身上披着珍珠串起来的长衫,慵懒地唱着歌。
她的年纪似乎已经不轻,比目前教坊司行首中年龄最大的燕西西,还要大上两三岁,三十岁的女人,在这个时代都能当人祖母。
可一个美丽的女人,着实和年龄无关,就是有那样的女人,从小,到达,再百huā苍苍,过度到老年,永远都是美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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