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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挖墙脚
“另一边切一刀，便可以擦石了……”
赵晨宇的声音不大，但也不小，正好传入了正在操纵解释的男子耳朵里。
操纵解石机的是个三十岁男子，听到赵晨宇的话一脸不悦的小声嘟囔道：“就这块破石头要是能切出东西来我吃了它……”
声音不大，却被蹲在旁边泼水的赵晨宇听了个清楚，笑答道：“你想吃我还舍不得呢，要不待会出了翡翠你捡块边角料填填肚子？”
壮男讪讪一笑，把毛料换了个位置固定好，锯片沿着画线稳稳按下了。
啪嗒！
又一块废料被切下，依旧是白茫茫一片，暗黑色的裂绺也变得格外清晰可辨，壮汉不屑的歪了歪嘴，在他看来这块料子必垮无疑，继续接下去纯属瞎子点灯白费蜡了。
赵晨宇手脚麻利的冲洗了一下切面，催促道：“换砂轮，擦石啊！傻愣着干嘛？没看到要货了么？”
壮汉正是此摊主人的儿子，听到这话心里一阵不爽，没好气的说道：“一块闷头货当半明料解么？你懂不懂赌石的？”
赵晨宇冷声道：“你不用管我懂不懂，花了六十万买的石头，怎么解随我高兴，你要是不爽，大可以把你自家石料，你来切个痛快，你想这么切，就可以怎么切！”
那摊主被赵晨宇一说，自知理亏，上前在男子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骂道：“磨蹭个屁，不干活给老子滚回家带孩子去……让小翠出来帮忙！”
“哈哈哈……”围观的人群一阵爆笑，还有人戏谑道：“让女人出来干活，男人回家干活带孩子，亏你想得出来，哈哈！”
“哈哈哈……”笑声传入了男人耳朵里，只见他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苦笑道：“擦，我擦还不行么？”说完麻利的换上砂轮，动作熟稔的擦起毛料来。
不可否认这家伙的确是个解石的好手，砂轮和切面之间的碰触轻重相宜，摩擦声竟然形成了一种特殊的节奏感，过了两分钟左右，一层白雾被擦了出来。
这时，男人双眼一亮，抬高手柄兴奋的喊了一声：“快，浇水。”赵晨宇淡然一笑，舀了一瓢水沿着切面浇下。
嗤嗤！砂轮拨开了白雾，现出一抹温润的金黄，围观的人们霎时间也兴奋起来。
“好漂亮的鸡油黄！”
“高冰种鸡油黄……老弟呀，你T妈的也神了吧，你说说你，这一天都开除多少好东西了。”孟礼兴奋的欢呼一声，上前一把抓住了赵晨宇肩膀，接着孟礼这家伙，一把夺过了赵晨宇手中的帝王绿，擦了擦帝王绿上面灰尘，吹了吹，说道，“放在你是赢了，这玩意，还是我保管好，帝王绿呀！”
赵晨宇看着孟礼这样子，也是好笑，这家伙……
“哈哈哈！你果然没有让为师失望，不错，不错！”何姓老者拍着赵晨宇的肩膀大笑道。。
蒋老目光灼灼紧盯着那抹迷人的鸡油黄，终于忍不住上前抚摸石料，打赌的输赢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他现在想着怎么能把这块宝贝弄到手。
壮汉见这老头突然把手伸到了砂轮底下，着实吓了一跳，急道：“老爷子，劳驾你让让，我还要继续解石呢！”
蒋老这才回过神来，依依不舍的抽回了手，拉着赵晨宇走到了一旁。
“老头我输了，东西可以给你雕，而且保证是女士，想必你雕刻这个，也是为了送给你女伴吧。”赵晨宇点了点头。
蒋老头听后，又急忙对赵晨宇这般说道，“要不，你看这样好不，你把现在这块切出来东西卖我得了，我保证给你雕刻一块女孩子一件就喜欢的挂件来，保证你可以讨得她的欢心如何？”
赵晨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微微说道，“老爷子，你可真是精明雅，这挂件，你本来就得为我雕刻，我玉石我不卖你，你也得给我雕刻……”
“难道，你就不怕我胡乱雕刻，雕得没有艺术感，不美观，胡乱应付过去？”蒋老头是真的有点急了。
赵晨宇听后，暗自一笑，拖着自己下巴，对其说道，“那么，老爷子，你会么？”
蒋老头听到赵晨宇这话，顿时失落，泄了气，叹道，“你这小子，是怎么看出老头子我，不会那么做的？”
赵晨宇哈哈一笑，道，“哈哈，小子我可不傻，既然老爷子你是玉雕界的名人，大师级别人物，怎么忍心毁掉一枚好玉呢？何况，老爷子你做事，容不得瑕丝，又怎么可能胡乱雕刻，应付了事了，老爷子你要出手，那比如是精品，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小子你知道我是谁？”蒋老头道。
赵晨宇摇了摇，“不知……”
“那你为何说那话？”
“我说我看得出来，你信么？”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最后，将老头只好这般对赵晨宇说道，“说吧，你要咋样，才能把这宝玉卖给我？”
“老爷子你若真想要，就个公道价吧，小子我是俗人一枚，见钱眼开之辈，你若能看出那个价，这玩意，自然是您老的”赵晨宇如此说道。
蒋老猛的一愣，他本以为，这小子会难为他一顿，毕竟，他们之间可有冲动，不过很快他便明白了过来，这小子分明就是在成全自己，到了他这把年纪雕琢物件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所以他起了封刀的念头，这次来交易会就是为了选几块极品翡翠完成最后的封刀之作，眼前这位素未平生的小伙子质朴豁达，让他心中涌起一股感动的热流。
“小家伙，多谢！”
蒋老由衷的道了声谢，这个谢字他已经有十来年没说过了，眼前的小伙子绝对当得起他这一句谢。
“呵呵！小意思，咱们还是去看看掏石头吧，这块鸡油黄说不准还有惊喜呢！”赵晨宇咧嘴一笑，和蒋老一起返回了解石机旁。
擦石的工作临近尾声，一块纯粹的高冰种鸡油黄现出了它诱人的身姿，当最后的底座被利落解出时，蒋老指着上面的活灵活现的云纹激动万分的颤呼道：“金佛踏云，是金佛踏云啊！”
嚓嚓嚓
砂轮空转了一阵停了下来，众人满头雾水的望着双眼泛红的蒋老，谁也不知道‘金佛踏云’是怎样一种奇物，不过从老爷子喜极而泣的模样不难看出，这块高冰种鸡油黄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金佛踏云，没想到老头子有生之年能有幸雕琢这等旷世奇物，此物由我雕琢，必将青史留名，至此封刀，也是无憾，哈哈……哈哈！”蒋老用颤动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那块黄翡，口中喃喃自语着，两行浊泪顺着脸颊潸然落下。
赵晨宇只能苦笑着上前安慰道：“老爷子，这玩意都说好卖给您了，可别太激动了，买回去后，你老爱怎么雕都行……”
蒋老抹了一把老泪，站起身来，满脸苦涩的摇了摇头道：“如果老头子说买不起这块料子你还会给我雕么？”
这话一出口，惊愕的不止是赵晨宇了，一旁的孟礼惊得长大了嘴巴，蒋老身为世界级顶尖玉雕大师，身家过亿，居然会说出买不起料子的话来，足可见这块鸡油黄何等珍贵。
这时，何姓老者走出，说道，“徒儿，这老小子，的确买不起你这宝贝……”
赵晨宇听着，愣了一下，既然，自己师父都这么说了，想必这是一个极其珍贵宝贝，不过最后赵晨宇还想一咬牙，这般说道：“您喜欢只管拖回去雕，到时候成了便宜点给您就是了。”
蒋老肩头一颤，咬牙道：“好小子，老头子也不占你便宜，这宝贝，我是买不起，也不敢占你便宜，要不你看这样如何，这宝贝，你给我雕，雕成之后，在给你还给你咋样？”
赵晨宇听后说道，“您老，准备免费给我雕刻？”
蒋老头对着赵晨宇微微点头。
赵晨宇见后，那叫一个高兴，一块宝玉，极品宝玉，有着一个顶级名师雕琢，其价值，无疑可以上涨好几分，这是天大好事呀。
“小伙子，要不你跟我去我家里一趟，我们在慢慢说？”蒋老头子，对赵晨宇发出邀请。
赵晨宇听后，看了自己那个便宜师傅一眼，只见何姓老者对赵晨宇微微点了一下头，赵晨宇看见后，才敢对蒋老头如此说道，“这没问题，不过，你得管饭，没饭吃，我可不去！”
“哈哈……哈哈，管饭，就是管一辈子，也不成问题？”蒋老头大笑道。
“管一辈子饭，你当我是你崽呀，哈哈……哈哈” 赵晨宇笑道。
“小子，你想不想学这玉雕之术呀？”蒋老头突然不笑了，看着赵晨宇正色道。
赵晨宇听到后，心猛跳一下，这是何意？莫不成这老头子，想挖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