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意料之外的客人

一碗麻辣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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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3 章

    余曼换了衣服陪傅卿言下楼, 走到门口就不想走了, 因为楼外和里面堪比两个世界。

    “我就送到这,你快回去吧。”

    他看了眼外面还没融化的雪,了然的点点头,揣着手问她。

    “还有多久考试?”

    “具体的时间还没通知,可能就半个月吧。”

    “决定好回家的日子给我打电话,我让助理给你订票,那么远就别坐火车了。”

    说完, 也不等她的回答,少爷抬腿走进银装素裹的世界, 她站在门边伸长脖子往外看,不曾想被他抓个正着,还被狠狠地瞪了一眼。

    “上楼看书去!”

    “我知道,你开车慢点。”

    他点点头拉开车门坐进去,余曼扁扁嘴转身往楼上跑, 进屋后跺跺脚换了鞋子往卧室跑, 跳上床钻进被子取暖。

    回公司的路上, 傅卿言一连接了几个电话, 傅诗雨找不到人就给其他朋友打电话, 大家怕他出事, 也都一个劲的打电话找人。

    “我没事, 这就回去了, 你一天到晚别胡思乱想。”

    “什么叫我胡思乱想, 你都不告诉我去哪儿, 我能不担心吗!”

    摊上个这么不省心的哥哥,她觉得人生艰难啊。

    “我就出来吃了顿饭,正在回公司的路上,有什么事见面再说。”

    雪天开车需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他不敢大意,简单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之后谁的号码都不接。

    到公司后,肯定免不了被骂一顿,傅卿言坐在椅子上,看着唠唠叨叨的女人,等她说完才开口。

    “你觉得…余曼怎么样?”

    “喵喵喵?你说谁?”

    “余曼!”

    “她怎么了?”

    她的目光太过直白,偏偏说话的语气非常弱智,他伸手把文件夹拿过来,捏在手里环节心里的尴尬。

    “她没怎么,我就问你觉得她怎么样?”

    因为搞不清哥哥到底想问哪方面的事,她只能含糊不清的打太极。

    “她…挺好的啊,不贪慕虚荣、不说人坏话,没那么多的小心思,不过……她不喜欢我们这些人,她好像谁都不喜欢。”

    不得不说,傅诗雨平常虽然二兮兮的,偶尔看人还是准的,可惜她说的这些,少爷都知道,这不是他要问的。

    “她毕业之后要离开这里。”

    傅诗雨点点头,“我知道的啊,她好久之前就说过了。”

    看着妹妹习以为常的表情,他慢慢低下头,捏着文件夹的手不断加重力度。

    原来,她和每个人都说了这件事。

    “我想把她留下。”

    “留下也…留下!你说你要把她留下?以什么理由?”

    “没想好。”

    看着一脸苦恼的男人,她觉得这里面问题很大,着急去找参谋商量一下。

    “那你慢慢想吧,我那边还有事。”

    说完,她大摇大摆走出办公室,才合上门就拿出手机给狗头军师打电话。

    “喂,周深……”

    听她复述完刚才办公室里的对话,周深挠挠头有点为难,又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你想让我做什么?”

    “帮我哥撕掉他的面具!我们都看得出来他对余曼有意思,可他自己不想承认,你觉得像余曼那种女孩子,可能主动追求他吗?我现在怀疑,人家根本就不喜欢他!”

    “撕?怎么撕?用手撕?”

    傅卿言好面子,这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事,当初发现杜希做了破坏自己家庭的小三,他都懒得找人家对峙,现在怎么可能主动出击。

    “那我怎么知道,你特么不是自诩情场老手嘛,帮帮他啊!”

    一着急,她都忍不住开始飙脏话了,周深挠挠头眉心皱成了一个川字。

    “你哥就是根木头,我帮他…你还不如直接让我上手追人,不对,鳗鱼那种个性的女人我驾驭不了,她和你哥真是绝配,一个冷在脸上,一个冷在心里。”

    他平常看上去也不着调,看人的眼光却一点不比傅诗雨差。傅卿言是冷在脸上,对谁都不客气;余曼是冷在心里,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就是不准你靠近。

    “那怎么办嘛,余曼毕业就要离开这,如果在那之前,我哥还没出手,估计就错过了。我觉得他是想的,但是下不了决心,拿不出勇气,要不然你帮我推他一把?”

    “我想想吧,要是别人还好办,你哥是真的不好搞。”

    ……

    元旦一过,校园里的气氛就紧张起来,大四的老油条们,反倒是最淡定的,谁让他们课程最少、经历的最多,一个小小的期末考试,显然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以往到了期末,宿舍里的几个女生,就会问余曼借笔记。今年课程少,她也不住在宿舍,倒是没人来烦了。

    几场考试结束,她开始收拾东西,去年回家遇到追债的,好多东西都没带回来,今年回去倒是省了不少事。

    接到少爷电话那天,她刚把卧室收拾好,准备晚一点出发去车站。

    “喂,怎么了?”

    听着电话那头她粗重的喘息,少爷拧着眉反问道。

    “你在爬楼梯?”

    “不是啊,我在打扫卫生。”

    “哪天回家?”

    “今天!”

    “……”

    他抿着薄唇沉默了一会儿,想把她顺着手机揪过来打一顿。

    “余曼,我说的话,你是不是都当成耳旁风了?”

    “没有啊,买火车票拿着学生证还有优惠,这个优惠等我毕业就没了。”

    “……”

    少爷再次沉默,依照他以前的脾气,到这个时候,差不多也该挂电话了。可这十多天,因为不想打扰她学习,他一直忍着没联系,好不容易说上话,真不想就这样说再见。

    “几点的火车?”

    “晚上七点。”

    “我开车送你。”

    “不用,我叫……”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过一会儿我去你那找你。”

    她一回家,至少是一个半月见不到人,而且依照她的毛病,很可能仗着天高皇帝远,连他的电话都不接。

    “好吧,我今天不做饭啊,东西都收拾干净了,弄脏了不好。你吃了饭再来。”

    “你闭嘴吧!在家等着,我忙完手里的工作就过去!”

    每次聊着聊着,她就能蹦出一句气死人的话,有点时候他都忍不住怀疑这女人是故意的,故意想气死他。

    被他一吼,余曼就不想吭气了,抿着嘴轻轻嗯了一声,他又不放心的强调了几遍,才放下手机忙工作。

    想着还得等他过来,她回头看着叠好的被子,想了想还是把它打散,脱掉外套躺进去玩手机。

    他本想搞完手里的合同就走人,没成想今天老天故意为难人,难缠的事一件接一件,直到下午快四点,才得空离开公司。

    “我在过去的路上,你帮我叫个外卖送到你家。”

    “你不会还没吃午饭吧?”

    “别提了,帮我叫个外卖,我一会儿就到。”

    挂了电话,她打开APP找外卖,点了份双人餐,毕竟她也才吃一顿,想着现在吃完去火车上就不用吃了。

    少爷到的时候,外卖也到了。她看着风尘仆仆的男人,有点好奇他平时在公司到底是做什么的,但又克制住了。

    “其实你不用过来的,我自己也能去车站,地铁、打车都可以。”

    “我来都来了,你还说这种话。一会儿把你家的地址写一份给我,具体到门牌号的那种!”

    “你要干嘛?”

    “让你写你就写,哪来那么多问题。”

    被他这凶巴巴的态度气得说不出话,她翻翻白眼低头扒了口米饭,思考要不要给他写个错误的地址,却不想少爷好像瞧出了她的小心思,不慌不忙的补了一句。

    “如果你给我的是假地址,你的毕业证就别想要了!”

    明知道她现在最在乎的就是那两个本本,他还故意用这个威胁人,余曼咬着牙想抬腿蹬他一脚。

    吃完饭,她才把餐盒收拾好,就被少爷拎回卧室写地址,在他强大的威压下,她不情愿的把自家地址写下来,担心他是要给自己寄东西,还特地提醒他。

    “我们那边有点偏,快递不送到家门口,得自己去镇上领。”

    闻言,已经把地址记下来的抬头瞥了她一眼,冷冷的说道。

    “你想多了,我不会给你寄东西的。”

    难得自作多情一次,还被他这么无情的拆穿,她觉得面子有点挂不住了,撇撇嘴一屁股坐在床上,低头发呆。

    “打算几点钟过去?”

    她看了眼还在充电的手机,“再休息半个小时吧,我去给你倒杯热水,你躺一会儿。”

    半个多小时后,少爷提着她沉甸甸的行李箱下楼,她裹着羽绒服背着书包,提着一袋垃圾跟在他身后。

    车里的气氛不太好,他绷着脸不说话,余曼不安的搓着手指,在氛围最压抑的瞬间,少爷开口了。

    “过年,如果缺钱了,就和我说。在那边遇到麻烦了,就直接买票回来。”

    “……”

    她扯着嘴角不知道怎么接话,就算没钱她也不会开口,回家之后应该也不会遇到他所说的麻烦,最多就是孤单点,多做几场噩梦。

    “梁成逸给你开药了吗?”

    “开了,前两天又去他那拿了一些,应该够我假期吃。”

    那边的亲戚早就和她断绝来往了,大家对她避如蛇蝎,她唯一能做的,可能就是躺在家里玩手机,这种情况下最容易病情反复,所以她专门去找医生拿了药。

    到车站取了票,差不多就该检票了,余曼甩了甩肩上的背包带子,扶着行李箱对他今天的善举表示感谢。

    “我该上车了,你回去的时候路上小心,平时注意休息,好好照顾自己和芸豆。”

    他还在等着下文,就发现她没声了,不免有些恼火。

    “没其他话了?”

    对上他较真的眼神,她抿着嘴想了想,认真地点了点头说。

    “那我提前给你拜个早年吧,祝你春节、唔、嗯*&&%%###”

    在人来人往的火车站售票大厅,突然被他拉到怀里强吻,她也不知道心里是尴尬多一点、还是害羞多一些,使出浑身力气也没能把人推开,还是得靠他自己撒手。

    “在车上注意安全,别睡太死,看好东西。”

    说完,他冷着脸转身往外走,她捂着被咬疼的嘴站在原地,半天才回过神来,跺跺脚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上二楼去。

    上车后,她把行李箱放好,这次运气好买到了下铺,拉开书包拉链的时候,看见一张卡,拿出来一看是某行的金卡。

    “嗯?”

    正在思考这是怎么回事,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拿起来一看,是少爷的消息。

    “密码:156314。”

    她看着屏幕上那串数字,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要不要回信,想了想之后把卡放回钱包,删掉短信打算等将来见面再还给他。

    出火车站的时候,看着身边的人都有亲戚朋友来接,拖着行李箱的余曼心里有点酸涩,埋着头往车站走,县城到乡镇还有不少距离。

    在大巴上晃了一阵子,才到久违的小镇上,这边的一切好像一直没变过,包括这里的人。以前她拼命想离开这里,可现在发现此处只是这个社会的小缩影,全世界都是如此。

    拿出钥匙打开大锁,推开红色的大铁门,墙角的野草依然葱绿,树上的叶子似乎掉的很厉害,两只叫不上名字的鸟儿受到惊吓,从树梢上飞走。

    “妈,我回来啦。”

    屋里依然不会有人应答,她把箱子提进来,转身锁好大门继续往里走,进屋后还是老规矩,先给妈妈的遗像上一炷香,大概是受潮了,香点了半天也没点燃。

    “算了,下午去买新的吧。妈,我又回来过年了,等毕了业我就回来陪你啊。”

    出于礼貌,她给远在B市的男人发了短信报平安。

    “我到家了,一切都好。”

    这边没有外卖行业,小吃店都要走很远,她如果不想饿死,必须出门买粮食,简单修整了一下,余曼从屋里推出一辆粉色的自行车,戴好手套出门。

    把车筐和后座都塞满了东西,余曼才骑着小车摇摇晃晃的往回走,到家顾不上休息,还得收拾院子和卧室,屋里湿气重,被子都没法睡。

    “唉,才回来半天,就怀念那边的暖气了,家里要是有柴火就好了。”

    以前家里还有人的时候,都是烧大柴灶,她大半年没在家过,没有半根能烧的东西,好在这附近已经可以用天然气,不至于让她冻死、饿死。

    回家的前三天,余曼几乎连轴转,没有片刻的清闲,打扫卫生、购买维持生活必须的电器,更换老旧的家具……几天下来,她感觉自己瘦了好几斤。

    白天觉得冷的时候,她就在院子里跳绳,运动一会儿跑回屋关上电热毯钻进被窝玩手机,晚上就打开小电炉关好门窗维持室内温度。

    二月初的样子,她终于接到了来自B市的电话,不过打电话的不是傅卿言,而是周深。

    “周先生,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傅卿言去哪儿了?”

    “什么意思?”

    “那个混蛋前两天把狗送到我这,昨天开始就不接电话,今天老子收到他的一份快件,里面是他家的钥匙和水电卡,他说要出去旅游,让我帮他看着屋子!”

    “旅游?没听说过啊,他是不是出国玩去了。”

    “出个屁啊,我到他家找了一圈,护照什么的都在书房放着呢,就是人没了。他最近有没有和你联系?”

    她望着屋顶的横梁,仔细的思考了一番后,“没有啊,我们俩最近没联系,微信都没发。”

    “你确定?”

    “我确定!”

    少爷不是那种主动联系人的人,她也不是,回家之后几乎没联系过。不过,她觉得依照少爷的怪脾气,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也不是不可能。

    “那这个混蛋到底哪儿去了?”

    “他可能是工作太累,想出去散散心吧,你要不再等等,说不定他明天就……”给你打电话了。

    话还没说完,余曼听见有人在捶大门,咚咚咚的声音像是讨债一样,她急忙掀开被子下床,抓着手机往外跑。

    “我、我家好像来人了,你等我一下。”

    她穿着拖鞋跑出去,打开铁门上的小口往外看,“谁在外面?”

    话音未落,一张熟悉的脸从窗口飘过,她愣住了,半晌后低头对手机说。

    “周先生,我知道傅少在哪儿了。”

    “哪儿?”

    “我家门口。”

    话音未落,她耳边响起一阵忙音,这说明电话那头的人挂了。把过人的小门打开,还没开口便听见少爷不耐烦的声音。

    “这个破地方,怎么这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