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

我是逗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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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冯先生水平摆在那里,曾受诸多有权有势的人吹捧。

    只能偃旗息鼓地瞥了一眼再度多事的孙秀琳, 心中暗骂她和冯先生。

    沈玉莲何时受过这般屈辱的怒骂和目光, 哪怕别人对她有意见, 有轻蔑, 但至少都是藏在心里,偶尔讽刺她几句, 她也不会太愤怒。

    只要她当众吟诗一首, 就能将那些讥刺过她的人狠狠踩在脚下,一时风头大盛。

    现在, 她被德高望重, 别人拼命想巴结都巴结不到的冯先生这般谩骂和羞辱,她简直尴尬地想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何况这首诗并不是她作,为什么她要帮别人承受这么多鄙夷和不屑。

    便扯了扯沈夫人的衣袖, 声若蚊子般轻声细语道:“母亲,我们回去吧!”

    沈夫人白了她一眼,觉得她很没志气。

    “玉莲, 我们不能走,回去娘就把那人给辞了, 重新给你找一个好的。再说安王妃今日宴请了那么多宾客,我们怎么能错过这个大好时机。”沈夫人脸皮厚, 她不怕别人笑话她。

    而且她女儿玉莲那么优秀, 正好趁今天挑一些人选。

    她女儿玉莲不小了, 今年都十二岁,再不定下来就晚了。

    特别是还有那么多人盯着,比如那个什么钱渝忌,商户出身,一天到晚就想着把玉莲许配给他。

    还在背后散布谣言,说玉莲非嫁他不可,依她看,这钱渝忌是活腻了,想找事儿。

    可她听夫君说,这人背后还有些势力,那她只能暂时包容着,看看这人还有什么出息。

    想到这个,沈夫人马上把目光转到了宋老夫人那里,阴阳怪气道:“听说宋秀才是小世子跟前的大红人,那王妃娘娘可要把小世子给看好了,这宋秀才不是一个好的,家里有美娇娘不说,还在外面沾花惹草。”

    宋老夫人知道沈夫人一定会当众对她们发难,但万万没想到她还是这么恶毒,竟然在安王妃面前,造谣污蔑。

    她明知道安王妃最痛恨那种朝三暮四,风花雪月的男子,她还这般捏造,目的不就是想让安王妃厌恶他们。

    然而安王妃岂是一个蠢的,她儿身边有那么多人奉承和跟随,她又如何能不了解那些人的家世和品性。

    这宋白她早在来金陵之前就让人查过他的底细,清白得很呢!

    特别是他的父亲宋老太爷,颇为让她佩服,不仅能文还能武,是一个热心肠的侠义之人。

    毕竟她是武将世家出身的姑娘,对宋老太爷这种见不平之事就仗义出手的人,天生就有一股好感。

    再加上宋老夫人和梁凡霜都是书香门第出身,那么这宋白肯定被宋老太爷和宋老夫人教得很好,关键这宋白是一个怕老婆的,怕到连整个金陵百姓都晓得,实属难得可贵,那她还有什么好担心。

    相反,她很赞成有这样的人跟在小世子身边,才不会被带坏。

    最重要的是这宋白懂分寸,她瞧小世子这段时间都乖了不少,也不吵着让丫鬟婆子帮他买一些奇怪玩意儿。

    就是变瘦了很多,她看着都心疼,必须趁着她在的这一段时间,给他补回来。

    “沈夫人,你之所言并不属实,劝你谨言慎行。”安王妃是真的受不了沈夫人这个动不动就插话找事儿的,今天是小世子的生辰,主角不是她。

    再这样下去,那沈夫人就等着去大牢,她都懒得和她多言一句。

    沈夫人没料到安王妃会帮着宋老夫人说话,瞬间气性大的想摔碎手中的酒杯。

    宋老夫人却是极其感激安王妃,她还没替自己的儿子宋白辩解,安王妃就率先张嘴,表明沈夫人的那些话都是胡说八道。并且此刻,她和安王妃都是一样的心情,对沈夫人这个无理取闹,喜欢搬弄是非的蠢妇,无话可说。

    只希望她赶紧闭嘴,安安分分的,否则她后面就要食苦果,到时想后悔,想改正都没机会。

    宋娴今儿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不作死就不会死的奇葩,没看安王妃脸都快绿了,这沈夫人还不赶紧收敛自己的德行,变得安静如鸡。

    只能说安王妃太在意小世子了,在意到沈夫人蹦跶的这么欢,她都能忍下来。

    “母亲,你别总是为难她们,你知道父亲是有多重视宋平弟弟。”沈玉莲坐在宋老夫人他们斜对面,她已经快速地把宋老夫人和宋娴打量了好几遍。

    越看越觉得宋娴这样貌,跟宋平很像,说不定日后就是一位绝色佳人。

    沈夫人看不惯自己女儿向着宋家,她跟她说了多少遍,这宋平就是一个白丁,且先不论他能否取得功名,单是那家世,就跟她们相差十万八千里。

    还有他夫君那么看重宋平,说不定是因为宋老太爷的原因,反正她瞧不上宋平,她也绝不会把玉莲许配给这种人。

    “玉莲,我哪是为难她们,我就是实话实说,还有你别跟你父亲似的,替那宋平说话,宋平有什么好的,你呀!把眼光给我放高点,挑个好的,也不忘你老子娘我这么栽培你。”沈夫人可不能让沈玉莲跟沈知府一般,对宋平称赞有加。

    那宋平纵然天资胜过他人百倍千倍,但说到底,拍马也赶不上那些世家名门公子,还是死了那条心,找一个有才又有势的人多好。

    沈玉莲听了,低下头。

    她记得她第一首诗,是她从父亲书房悄悄偷来的,上面署名的人是宋平,她当时看了很喜欢。

    还抄录了许多遍,哪想到一不小心让母亲给看见了,给宣扬出去。

    说她五岁就会作画,七岁就能写诗。

    所以在她心里,宋平真的很厉害,要是没有他那首诗,她绝不会有今天的才女名声。

    甚至连父亲都夸奖她第一首诗作的很有灵气,是迄今为止唯一能入他眼的。

    自然对宋平的好感十分强烈,可惜她多次拿帖子相邀宋平,宋平都不肯来。

    是不是宋平知道她曾经窃取他的东西,不肯原谅她。

    她还在钱渝忌面前,夸过宋平很多次,她想让钱渝忌告诉宋平,她很看好他,她相信宋平将来一定能达成所愿,名列三甲。

    ……

    “玉莲,你瞧见了吗?那是江南第一世家的嫡出公子,还有站在那里的是……”沈夫人不断对着沈玉莲唠唠叨叨,连带着站在她们身旁的宋娴都听了几句。

    本来,大家跟着安王妃拜佛许愿之后,就可以各自散开,然后到寺庙后院赏花看景。

    但这沈夫人老是有意无意地靠近她们,以为她们会像她那样,去巴结什么家世颇好的名门公子。

    或者她就是故意这么做给她们看,让她们瞧瞧,她能耐有多大?

    可沈夫人心里想得却是在场这么多世家贵女和大家闺秀,没有一个容色能胜得过小小年纪的宋娴。

    她当然要看紧她,再说谁知道这宋老夫人会不会跟她打一样的主意。

    而宋娴不喜欢沈夫人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件物品似的,让她牵着宋老夫人的手,赶忙往其他地方挪了挪。

    偏偏不止这么一个人看她,还有孙秀琳对她的关注,似乎也太多了些,多到她都忍不住转头,看了她一眼。

    “二姑娘,那个小丫头有什么好看的?”孙秀琳身边的大丫鬟见自己主子偷看被抓包,顿觉窘迫,急忙小声疑问了一句。

    孙秀琳手拿团扇,半掩芙蓉道:“我以为咱家三妹妹已是风华初显不得了,没想到我今儿能遇到一个比她更容颜出挑的女孩儿。若是她知道了,还不晓得怎么闹一场。”

    “这……”闻言,那大丫鬟霎时就明白了主子的意思,这三姑娘可没少仗着自己年纪小,容貌出色,欺负主子,从主子房里拿走了不少好东西,偏生老太太又惯着她,让主子无可奈何。

    要是她知道还有人比她更漂亮,看她今后还怎么自傲和得意。

    宋娴猝不及防地打了一个冷颤,暗自摇头道:“今天天气这么好,又没风,怎么就觉得背后有点凉飕飕的,怕是有些不妙。”

    宋平却一眼认出这少年就是他的同桌顾子啸,赶紧一把抱起宋娴来到了少年跟前,然后双眼不停环视,扫向四周,试图找到那个帮了他们大忙的恩人。

    林妈妈见状,忙道:“大少爷,二姑娘,你们别找了,那人坐在马车里,听声音是个小公子,比大少爷你年长不了几岁,而且老奴瞧着,他并不大愿意露面,不过听他那口气,分明是认识大公子的。”

    “哦,是熟人,那就好办了。”宋老夫人知道自己儿子喜好郊游会友,那么多认识几个有能耐的人,倒真不是什么困难之事。

    林妈妈在宋老夫人说完这话,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急忙拉近了自己与宋老夫人的距离,说了一句悄悄话。

    言毕,宋老夫人面上闪过一丝震惊之色。

    宋娴和宋平两人的困惑迷茫不比宋老夫人少,他们不明白宋老夫人和林妈妈这是在诧异什么?

    莫非对方来头很大,大到连他们祖母都要惊讶和感叹的地步。

    “娴娴,平儿,今天这事儿咱们就烂在肚子里,别跟人乱说。还有让张成赶快把这顾子啸给送入官府,顺便将我写好的书信交给沈知府大人,毕竟此事与沈玉莲相关,还是得给他说一声,以免这沈夫人从中作梗,放过真正的罪魁祸首。”宋老夫人是真不在意沈夫人的警告,再说,这沈知府确实是一个好人。

    他要是真相信是平儿所为,定然早就派人拿他。

    何必直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动静,肯定是在暗中调查,还平儿一个清白。

    她又怎能因沈夫人一言就不告知沈知府真相。

    宋娴和宋平齐齐点头,祖母说什么,他们听什么。

    何况听祖母所言,那人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和面貌,那他们也就不再好奇。

    ……

    金陵远郊,一条宽阔又平整的官道上,不时路过打柴的农民和骑着小毛驴儿去赶集的小贩。

    而恰在此时,有一辆带着明显标志的檀木马车,悠悠行来。

    背后还有两人骑着高头大马,看架势,颇为不凡。

    “公子,您要不要停下来歇会儿,我瞧您咳得厉害,怕是得了伤寒。”骑着高头大马的其中一人,唤了马儿一声,便立刻与马车并排相行,满脸担忧地提议道。

    话落,马上从车内传出一道清越又带着沙哑的男声:“无碍,我们要连夜赶回去,否则有人该急了。”

    “可是公子,您的身体要紧,还有属下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帮一个您只见过一面的秀才,差点都耽误了您的行程。”明明公子就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竟然会破天荒地帮宋白拿住一个无关紧要之人。

    不过他才说完,马车内什么声音都没有。

    瞬间,他低下头,面色惶恐:“公子,对不起,是属下多嘴了。”

    旁边另一骑着高头大马的人,早已料到是这种情况,索性将目光放到四周,随时注意有形迹可疑,会威胁到自家公子的危险之人。

    再者,他们是护卫,是属下,无论何时,都轮不到他们去管公子的想法和做法。

    当然要让他们相信公子会愿意帮一个毫无关系的秀才,他们打死都不信,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尤其公子还处在这般艰难之境,更何谈为他人打抱不平。

    宋老夫人却在这时,心有所感地拿出宋老太爷交代她放好的玉佩,忍不住仔细观察了一会儿。

    果然这上面刻着的字,就是林妈妈所见的马车标志。

    甚至越想越觉得这东西就是那个帮他们抓住顾子啸的恩人之物。

    但是没想到那孩子来头会这么大,一不小心,连他们都会被牵连进去。

    实在是令她难以心安。

    “祖母,你在看什么呢!”宋娴喜颠颠地跑到宋老夫人跟前,结果见她那么出神,不禁有些奇怪道。

    宋老夫人闻言,回过神来,专心致志地看着宋娴精致又单纯的面容,顿时醒悟。

    不然他们家遇到祸事儿,能这么顺利的解决吗?

    说到底有娴娴这个镇宅宝,那他们何必杞人忧天。

    除非是老天觉得他们对娴娴不好,故意惩罚他们,给他们降灾,那他们还真不用把什么事都放在心上。

    一切自有天意,看老天的决断。

    “娴娴,你这是有什么好事儿?笑得这么开心。”宋老夫人并不打算把宋老太爷生前救了他们恩人一命的事情,告诉给宋娴。

    娴娴还是一个孩子,孩子就应该有孩子的快乐和天真无邪。

    边说,她边把玉佩收了起来,准备等那位小公子愿意主动现身的时候,再把玉佩交给他。

    宋娴没太在乎宋老夫人往自己衣袖里揣了什么东西,毕竟宋老夫人的神色,已经变得无比轻松。

    而且她跑到宋老夫人这里,就是为了等她问自己,好向宋老夫人报喜道:“祖母,爹爹考上青山书院了,还是徐先生亲自推荐给山长。那您说,这是不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大喜事儿。”

    “是是是,值得庆贺,值得庆贺。”宋老夫人本就放松和轻快的心情,这下更愉悦了。

    可仍有疑问道:“那你爹爹是怎么打动徐先生的?我听说那个徐先生……是个古怪性子,没人能在他的手上讨到好。”

    说到这个,宋娴就觉得是宋白恒心所致的成果,便数着手指头,给宋老夫人一一讲述道:“祖母,您不知道,爹爹给徐先生送了好多画儿,还每天一早爬上青山,给徐先生挑水,砍柴,做饭,都快成徐先生的管家妈妈了……”

    还未说完,宋娴就突然抱着脑袋,痛呼道:“好疼……好疼,娘亲,你打我做什么?”

    梁凡霜就知道这丫头又在作怪,忍不住就伸手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但见她这般幽怨,又心疼地给她吹了吹,揉了揉,无奈道:“你呀!真是精怪。”

    “哼,爹爹,你在一旁看着,居然不帮忙阻止娘亲,我不跟你玩了,我只要祖母和哥哥。”宋娴转头瞧了一眼站在她背后笑得如沐春风的宋白,故意小心眼道。

    宋白就稀罕自己闺女这个模样,一生起气来,小脸圆嘟嘟的,像白白嫩嫩的大包子,看着就觉得好玩。

    只是他能得到徐先生的青睐,也全托娴娴的福,赶忙将他从铺子里买到的几包糕点,拎到了宋娴面前,讨好道:“娴娴,是爹爹不好,你可否原谅爹爹?”

    “原谅,原谅,爹爹最好了。”宋娴刚脱口,又见宋老夫人和梁凡霜一起盯着她,迅速又添上一句道:“还有祖母和娘亲好极了,哥哥也是。”

    “你个小丫头,就知道拿好话哄我们。行了,快坐下吃你的去,不过你要少吃点,吃多了可就不美了。”梁凡霜真是拿宋娴没办法,全家都把她当成宝,但谁让这丫头省心呢!

    从出生到现在,乖得不得了,鲜少犯错,倒是像个开心果一般,不断给他们家增添快乐。

    “嗯嗯,娘亲,娴娴听你的。”宋娴这辈子最值得她开心的优点,就是她继承了她上辈子那个怎么吃都吃不胖的体质,虽说她现在还有婴儿肥,可与同龄小孩儿比较起来,她真是最正常不过。

    而且体重一直都在随她的身高和年龄,稳步增长。

    差距并不大。

    她自己也在慢慢控制自己的饮食,不能吃太多,也不能吃太少。

    梁凡霜瞧她乖巧懂事,便不再说什么。

    转而跟宋老夫人开始商量,要怎么庆贺宋白考上青山书院的大喜事儿。

    要知道考上青山书院,意味着就有了提前进入国子监学习的机会。

    这是圣上特意给青山书院山长和那些先生的特权,让他们可以自由挑选一些普通学子进入国子监,像世家之子和皇亲国戚当然就不用他们推荐,毕竟每个家族都有名额。

    除了一些得不到重视的庶子之外,他们都是处处优先,那么山长和那些先生手里的名额,相较来说,宽松得很。

    就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领拿到了。

    宋白也因为自己科考成绩太差,不在一等之内,才会想方设法地通过青山书院的考核,从而找机会进入国子监,为的就是得到更多的知识和人脉。

    又未免她小小年纪心理压力过大,或者操心太重。

    是以,宋白打算培养宋娴多读一些圣贤书,避免慧极必伤。

    宋老夫人倒觉得宋白的忧虑有些多余,她的小乖孙女可是老天赐给他们的福星,自是与普通人不一样,甚至胜过别人数倍。

    当然她什么都不会对宋白透露,任他折腾去。

    “娴娴,今儿爹爹教你念《三字经》,怎么样?”宋白闲暇之余,就抱着宋娴坐在藤摇椅上。

    对于这个幺女,宋白算是宠溺到了骨子里。

    甚至到了她想要什么,给什么的地步。

    宋娴因前几日揭了爹爹的短,颇有一些不好意思,便事事听从道:“随爹爹安排,娴娴一定乖乖的。”

    说完,她就接过宋白手中的《三字经》认真看了起来。

    宋白只暗道娴娴是个乖觉的孩子,生性敏锐,然而他并没有生娴娴的气,他就是感叹,作为一个成年男子,居然在一个孩子面前,藏不住任何事情。

    他也不会暗自可惜娴娴是一个女孩,或者望女成凤,这个家有他和平儿就够了。

    娴娴只要每天过得开心和无忧无虑就行,并且他对娴娴从未有任何要求。

    只是他一想到平儿,便突然记起娴娴那天对他提起过一件事。

    正好趁娴娴在这儿,可以向她仔细询问一下。

    “娴娴,你是不是跟爹爹说过,想要你哥哥跟着张成学几招能傍身的武艺。”宋白其实觉得宋娴这个建议很好,从前,宋老太爷要教他习武,他死活不肯。

    毕竟他每日为了背书,念字,已经花去太多时间,再多一个习武的话,那他还忙得过来吗?

    可是等他亲自下场参加了几次科举考试,他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俗话说得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他活该,一从考场出来,他都虚脱得走不动道,还是宋老夫人英明,专门为他雇了一顶轿子。

    何况宋平明年就要下场,这身体不好好锻炼,可是很容易就吃亏。

    他也不希望宋平考到一半就晕倒。

    要知道这考取功名,除了自身积累够硬以外,运气也占几成。

    有些考官爱出什么题目,或者侧重什么,真的太重要了,一旦错失,很可能就会后悔一辈子。

    况且平儿天资不错,虽没有过目不忘之技能,但也是默看默读几遍,就能把整本书都背下来。

    不像他,要挑灯夜读数遍,才有成果。

    宋娴一听爹爹问起这事儿,立即肯定地点点头:“是啊!爹爹,我想让哥哥跟着张老伯习武,说不定哥哥就能长得更高,更快。不过习武这件事儿,爹爹你还是要去问问哥哥的意见,他愿意学就学,不愿意就罢了。”

    宋娴也不想哥哥被逼着做一些他不喜欢做的事情。

    宋白就知道娴娴是一个通情达理之人,才三岁,就知道为自己哥哥着想,实属难得,答复道:“娴娴,你之所见,爹爹非常赞同,等你哥哥下学,我马上就去问问。”

    宋娴见爹爹将这事儿,郑重的放在了心上,顿时觉得爹爹待她真好。

    换做别人,定然觉得一个三岁女娃所说,全是胡言乱语。

    又或者认为她太过妖孽,有所防备。

    实际上,宋白和梁凡霜之所以这么粗神经,认为宋娴太过聪明并不是一件妖异之事。

    全然因为她哥哥宋平自打生下来,慧敏之象就已早早突显,否则又怎有“金陵第一神童”之称。

    所以对宋娴这种是见怪不怪。

    相反,他们还很重视宋平和宋娴的口头表达。

    换句话说,他们家的这两个孩子,没一个正常。

    “爹爹,你何不跟着哥哥一起向张老伯习武。我听娘亲说,科考可难,可辛苦了,那您多学几招,是不是也能再长高,再长胖。”宋娴以为爹爹这么赞成她的想法,定然是以前吃过苦头。

    倒不如趁此机会,多练练,省得以后连考几场,只能勉强支撑。

    而且大夏朝的科举考期经常不定,有时候在夏天,有时候在冬天,闷在考场内,多遭罪的。

    身体素质强一些,必定是能安然无恙的熬过去。

    再说,科举费脑,有些考生为此生一场大病,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宋白知宋娴所言是为了她好,却也有些哭笑不得。

    娴娴让他再长高这个理想,怕是不能实现了。

    长胖倒还有可能。

    不过他最注重修身养性,是绝不会让自己变得毫无节制,或者胡吃海塞,有损形象也。

    毕竟他能考中秀才,大部分原因归于考官对他的印象不错,认为他俊美无斯,文章也没糟糕到不能给他评一个乙等的程度,再加上他又坚持不懈的考了好几次,给他一个名头又何妨。

    他又岂能不保持住自己美好的个人形象。

    “爹爹,你听?”宋娴趁宋白还有些发愣,沉浸在自恋当中时,倏尔放下书本,指着外面,对宋白说道。

    宋白一经宋娴唤醒,急忙竖起耳朵,细细聆听。

    “卖豆腐脑……豆腐脑咧!”

    原来是有小贩一边挑着担子,一边沿路叫喊。

    闻言,宋白将宋娴立马放在地上,连他最重视的礼仪斯文都不顾,便边跑,边高声喊道:“外面的老人家,请等等,我要买几碗豆腐脑。”

    而守在门房的张成,听宋白这么一喊,急忙跑出去,将卖豆腐脑的老丈给叫住,让他等一等。

    正在东厢房和梁凡霜一起刺绣的宋老夫人,却有些紧张道:“哎呀!不会是娴娴饿了吧!我得让林妈妈赶紧准备晚膳,这豆腐脑吃了,能顶什么用?”

    相比之下,梁凡霜倒显得平静一些,忍不住笑道:“娘,娴娴刚刚才吃了不少果子,怎么会这么快就饿了,她一定是馋了,想尝尝豆腐脑的味道而已。”

    “那又如何?在我看来,能吃就是一种福气。”宋老夫人才不要求娴娴这不准吃,那不准吃。

    她也不像别人那样,拘着娴娴。

    每顿只给她一小碗,想吃多的还没有。

    要知道就算是那高门大户里的小姐,用完膳以后,都还有一堆果子摆着,随她们食用。

    因此,宋白毫不犹豫地拿出铜板,给宋娴买了几碗豆腐脑。

    让住在他们附近的陈大娘子瞧见以后,很是羡慕,连带着她的女儿莺莲,都不禁舔舔唇,拽着陈大娘子的衣袖,可怜巴巴道:“娘,我也想吃。”

    陈大娘子听后,摸了摸腰间的荷包,摇头道:“莺莲,你忍忍罢,你爹还等着你给他打酒呢!”

    话落,她把荷包取下来,放在莺莲的手里。

    莺莲却盯着手中的荷包发呆。

    陈大娘子则看也不看莺莲一眼,就推了一把,催促她赶紧去打酒。

    只是她一双含着媚意的丹凤眼,则多望了几下宋白的背影,直到他彻底消失以后,她才转身回到宅子。

    ……

    “娴娴,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吃了太多的豆腐脑,撑着了?”傍晚,宋老夫人刚让林妈妈把饭摆上,只见宋娴吃了一口就停住,便急忙放下筷子,发问道。

    宋娴摇摇头,露出一对可爱的小梨涡,笑道:“祖母,我没事,我就是听见了哭声。”

    “哭声?什么哭声?”宋老夫人有些诧异,赶紧派林妈妈出去看了看。

    才知道原是隔壁的老童生,因他女儿莺莲把拿去打酒的钱,全买了豆腐脑,而大发雷霆。

    正教唆自己的大儿子,殴打他的继母陈大娘子,以及他的亲妹妹莺莲。

    连路过的百姓,听了这动静,都忍不住站在他们宅子门前,对他们指指点点。

    直言这老童生不像话,亏他还是一个读书人,竟然这么有辱斯文。

    宋老夫人听完林妈妈的汇报,直接冷笑道:“不过就是一孬种,咱们关心他作甚。”

    虽说他们与老童生是邻居,但多年来,他们都不曾有过任何往来。

    谁让这老童生太荒唐,读书读不出一个名堂不说,还整天耍酒疯。

    更趁他夫人还在病重之时,与他夫人的外甥女陈大娘子厮混到了一块儿。

    要她说,这老童生和陈大娘子都不是什么好人。

    是死是活,真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

    宋白和梁凡霜他们跟宋老夫人一样,是知道实情的,所以对此事,他们并不发表任何观点。